只见楚天佑起身,拱手施礼,道,“侯爷,你我同僚,我暂代国主处置平昌县诸事,你不必因此行这么大的礼节。”
赵羽起身,道了一声是。
楚天佑方才坐下,问道,“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微臣带回了两个人。”
说完,外面进来了一个年轻妇人,在楚天佑前跪下,道,“民妇任姜氏拜见大人。”
楚天佑与白珊珊皆有疑色,只是让赵羽去查任玉成家有什么人与家务事罢了,为何带回来一个妇人?
赵羽解释道,“这是任玉成的儿媳,任少夫人。我前往阜川之时,与任少夫人提及平昌县之事,任少夫人便请求我带她与其嗣子任思程到此来,期望了结旧事。”
听见了任思程这个名字,欣桃忽然激动起来,“小思程来了?”
任姜氏转头看向了欣桃,点了点头,问道,“你便是思程的生母,欣桃姑娘么?”
欣桃含泪点了点头,道,“我是,他,他好么?”
任姜氏点了点头,道,“我夫因故半身瘫痪,我们夫妻二人无法生育,思程又是夫君的亲外甥,我们便将他视如己出。”
欣桃跪着往任姜氏跟前凑近,道,“我能见见他么?”
任姜氏有些黯然道,“赵公子询问任府家务事,我猜与你有关,决定前来,思程想见你,哀求于我,我便将他带来了。”
楚天佑一敲惊堂木,整个公堂安静了下来。
“任少夫人,楚大人,你们二人先退坐一旁,静候问询。”
任姜氏应了声是,与楚秉良一起在公堂侧坐下。
楚天佑继续问崔广,“崔广,你指认本县县令左轶明乃你同谋,那堂前所跪的丁郡守你可认得?”
崔广看了一眼丁坤,与丁坤对视之后,道,“草民识得丁郡尊。”
“那丁郡守身边的侍从侯易,你可认得?”楚天佑又问。
崔广又是一瞧,道,“草民不认识。”
楚天佑眼神倏然一转,再问,“那堂前所跪老妇,你可认得?”
崔广假装瞧了很久,才道,“大人,她似乎是在街上乞讨的老乞丐,我与她并不相识。”
“那么,这个老妇人状告你与侯易勾结,威逼利诱本县县令左轶明与你们同谋买卖良家妇女,你不承认是么?”楚天佑问。
崔广假装含冤,噗通就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高喊道,“大人冤枉啊!这老乞丐分明诬陷草民,草民虽然鬼迷心窍,买卖良家妇女,但绝对没有贿赂朝廷命官!请大人明鉴!”
白珊珊在楚天佑身后道,“国主,他方才与丁坤、侯易二人使过眼色,想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
楚天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想,一定是丁坤为了控制崔广替他们卖命、守口,将他家人攥在手里,否则连买卖良家妇女的罪行都认了,又何必惧怕咬出几个上家?
“大人,下官虽然处事有所不足,但自问从未与人勾结,陷害同僚,更不曾利用买卖妇女的勾当谋利,请大人明察。”
丁坤镇定些许,终于开口。
楚天佑虽知他绝非没有干系,却并不能没有证据妄下判断。如今看来,在崔广这儿不一定能拿到定罪的证据,五味查抄香火楼,能否找到证据,也未可知。
楚天佑正要再行质问,任姜氏起身,对他道,“大人,民妇手中有平昌县令左轶明、平郡郡守丁坤所写亲笔信十余封,是二位大人寄到阜川给家公的。是夫君交给我,请我代为转呈大人台前。”
说完,任姜氏将袖中书信取出,交给赵羽拿到楚天佑案前。
“恶妇,你知廉耻么?竟然攀咬自己公公,任大人为官忠直,曾经在叶洪贼子治下之时,因直入狱受尽折辱,如此忠臣,竟被你这样的恶媳攀咬污蔑,实在可气!”
丁坤恼羞成怒,想上前来掌掴任姜氏,被身旁的衙役拦下,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