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贵重,却都是下了心思为她准备的。
卓清绾再也劝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善意。
想了想,她委婉地道:“我邀请了上京城的贵女们到宫中品茶赏花,允许她们带着婢女到内宫中来,这才引发了祸事。我怕,万一查到我那儿去被翻出男子的衣物,会解释不清,更怕会连累无辜的人。”
傅寒川颔首,就事论事,“不怪你,一个人如果动了杀心,必然无所不用其极达成目的,你不过是被刺客利用了而已。况且,后宫中得不到贵人的授意,侍卫也不回允许她们带着婢女来赴宴。”
“……”
卓清绾有几分宽慰地想,宫内还是有明白的人。
傅寒川拢了拢衣衫,听到外头的风声越来越大,空气中透着一股铁锈味,似是要下雨。而旁边的人显然已忘了一刻钟早就到了,抱着膝盖坐在他身旁,娇小的身姿被阴影笼罩,显得格外凄凉。
他目光缓缓落在她额头的疤上,声音不自觉低下来,“我明白你的心情,在宫内讨生活不容易,你远道而来,在上京城没有根基,表面看着风光无量,实则遇事只有被揉搓摆弄的份儿。若我猜得没错,等刺杀的事尘埃落定,别国来使离开,你的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驸马大概率会是母后的亲弟,膘骑大将军麾下的要员,最次也是母后从母家选出来的男子...”
“……”
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必他仔细说明,她也明白。
卓清绾自觉如同随风飘摇的竹叶,去留都不随她的心愿。
屋内的蜡烛燃烧殆尽,阴影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将他们吞噬,唯一的光源来自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可惜此刻阴云密布,昭示着一场骤雨即将到来。
卓清绾歪头看他。
傅寒川大半张脸都藏在黑暗中,表情不辨悲喜。
“刺杀一事,父皇绝对会让小六严查到底,凡涉事者一个都逃不过。竹苑会被查,你的住处也会被查,”他问,“你害怕吗?”
卓清绾摇头,“不怕。”
清者自清。
她没做过坏事,就不怕别人来查。
而且,她相信六皇子不是个糊涂人。
傅寒川眸底闪过一丝阴霾,不再和她议论这个话题,起身整理衣袍上的褶皱,说:“你出来的太久,是时候回去了,叫刘公公送你出竹苑,记得走御花园后面的小路,碰到侍卫的几率会小一些。”
卓清绾收起他送的东西,规规矩矩地行礼,“竹苑各处我已经熟悉了,可以自己去找刘公公。外头风凉,皇兄且在屋中休息罢。”
正说着话,外头长廊中传来沉重的吱呀声。
有人上楼来了,且是个男子。
卓清绾不疑有他,以为是刘公公来给他送药,笑道:“巧了...”
话音未落,旁的傅寒川已警觉地竖起耳朵,眸中迸射出寒意。趁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人连地上的软垫一并塞到了榻上,扯落纱幔。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卓清绾被摔得眼冒金星,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袖稳住身形,这才不至于滚到床榻内侧撞到额头。他的榻实在太硬,好似只在一张硬板上铺了层褥子,硌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自在的。
“皇兄...”
甫一出声,傅寒川干脆利落地捂住了她的嘴。
榻上的位置狭窄,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才能躺得下。卓清绾努力缩着身子往后躲,惊觉自己已经到了墙边,退无可退。她呜呜地推搡着面前的男人,手指抵在他胸膛那刻仿佛被烫到般蜷缩起来。
他态度转变的太突然,男女力量之间的悬殊让她害怕。
傅寒川始终隔着纱幔看向窗外高大的身影,眯起的眼睛中充斥着戒备和杀意,因为怀中扣着的人挣扎的太厉害,他不得不抽出精力先应对她,“外头不是刘公公,你莫出声、也莫要动...”
卓清绾瞪大眼睛,身体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