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本就可怜,好不容易在上京城寻到一门好亲事,又被公主给抢去了。若功臣之女在后宫内被苛待的消息传出去,前朝大臣和百姓们都该寒心了。皇后此言,一在安抚她,二在刺探她的心思。
卓清绾很是上道,接住了皇后的话茬:“多谢母后的一番好意,可女儿尚在服丧,三年的丧期未满,女儿无心情爱之事。至于之后,全凭父皇和母后做主。”
皇后面露满意之色。
拉着卓清绾说了会儿体己话,嬷嬷进来添了壶茶,道:“娘娘,六皇子挨了板子,今夜...?”
“将暖阁收拾出来,让他今夜歇在宫中罢,另着太医来给他瞧瞧。”
皇后嘴上不说什么,实则心疼的要命。
她三两句话打发了卓清绾,急匆匆带着人去暖阁看六皇子的伤势。
卓清绾一出来,双儿急匆匆迎了上去,满眼的担忧。
碍于旁边有他人,主仆二人回了偏殿,关了门才说话。
不待双儿开口,卓清绾主动安抚:“安心,与竹苑的事无关。”
双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长长呼出一口气,朝着天拜了拜,嘴里念叨:“阿弥陀佛。”
卓清绾将殿内的情况大致同她讲了讲。
双儿格外惊讶,没成想康小公子和惜玉公主的婚事就这么坐实了。
“虽没有明确说,可听皇后娘娘的意思,八/九不离十了,”眼下,卓清绾只庆幸自个儿逃过一劫,什么婚事什么竹苑,她都不愿再分神去想了,嘱咐说,“明日带上补品,咱们去暖阁看一看六皇子,顺道把剑穗给他,还了他这份恩情。”
双儿颔首,伺候她更衣睡下。
***
翌日,天光大好,阳光明媚。
卓清绾气色好了不少,起了个大早去给皇后请过安,便让双儿带着补品一道往暖阁去。
过了拐角,视线豁然开朗。
几个太监捧着外衫、点心、茶水、水盆帕子伺候在一旁,而庭院中,六皇子正光着膀子练武。
他背上一道道红痕全是昨晚挨罚落下的伤,瞧着狰狞可怖,他却全然不当回事。这会儿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日头热得很,他练出了一身汗,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肌肉往下滑。
卓清绾哪见过这场面,哎呀一声,急慌慌地捂着眼睛背过身去。脸都羞红了。
傅寒恒被吓一跳,撂了手里的长枪,探头一瞧,在拐角处发现一抹倩影。他忙唤人将外衫拿来,着急忙慌地系上衣带,他大步迈上台阶,顺着长廊往她这边来,在即将靠近她时堪堪停下脚步。
傅寒恒挠挠眉梢,面上露出少年人的羞窘,飞快瞥了她一眼,弯腰朝她抱拳行礼,“永乐妹妹。”
卓清绾还是背对着他,耳根烧的通红,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回了礼,唤了声:“皇兄。”
她声音实在好听,清清甜甜的,长得...长得也不似上京城那些庸脂俗粉,她自有自的美。性格也不矫情,反而有股女子难见的坚韧和豪情,总之,州县一面,让他惊艳至今。
傅寒恒顶着绯红的面颊,一时看呆了眼,忘了回她的话。
卓清绾拱了拱双儿,示意她将带来的补药递上,道:“皇兄安心养伤,我便不打扰了。”
“且慢。”
傅寒恒恍如大梦初醒,赶紧追上她的步伐,意味深长地问:“除了补药,没别的要给我了?”
卓清绾愣了下,慢吞吞地摇头,“没了。”
“真的?你再仔细想想。”
傅寒恒被她这幅乖顺的模样逗得一笑,他笑起来,颊边有窝浅浅的梨涡,眉飞色舞,活脱脱一个翩翩少年郎。叫卓清绾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她仓皇地埋下脑袋,飞快地道:“真的没了。”
傅寒恒从袖中掏出件物什,递到她眼前。
正是她编的那枚剑穗。
今早卓清绾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