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芊妤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么久她一直在给自己灌输不要惹祸上身,可此事自己早就牵扯进来了,早就不是隔岸观火的关系了。自己除了是夫妻,更是君臣,这些本也就是她的分内之事。
“公主明白吗?”
容芊妤沉思了好久,神情暗淡,“大人那日说的对,他的确不喜。”
薛霁对她关注太过了,总是不自觉地想去帮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两人边走边说,容芊妤没留神滑了一跤被薛霁一把扶起,望着对方做好副又精致又冷漠的眸子犯晕。
薛霁扶住她的手腕,她手腕很细,他一只手就能钳住,她感受到了手腕处一片温热,想挣脱又挣不开。
薛霁在她耳边说:“路滑,公主小心些,公主要是以后用得到臣,臣定当全力以赴,定会让您往后的路,一片坦途。”
容芊妤看着他,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蒸腾,扩散,又想起谭露的话,萌生了些别的想法。
“多谢大人。那我即刻就去求见皇后娘娘!”说罢就扔下了手中的花枝,“多谢大人指点迷津!”直奔皇后的寝宫去了。
她纠结许久的事情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谭露如此冷漠,为什么非要想方设法地步步为营,为什么她生下皇长女还是这么小心翼翼。
那会她不懂,谭露费尽心机地设了个局,把自己牵扯进来是为什么。现在她明白了,坐不了夫妻,便做君臣,为君分忧本就是臣子的分内之事。若是能解决君上的烦扰,自然是臣子表现自己的好机会,自己又何必非揪着是不是夫妻呢,指着男人的恩情过日子是最没指望的。
自己不光是要为自己的儿女私情活着,自己是为了容国活着,为了容国二百多万老百姓活着。
旦夕祸福之间,一旦行错,就是浮尸百万,又谈何相守情长。
“什么,你同意纳崔氏?”
“是。”
“为何呀?”白洢握着容芊妤的手,不停地询问着,就怕她想不开。
“芊妤是太子的妻,可也是臣,太子若真心喜欢,芊妤愿意让她伺候殿下。”
“这可是委屈你了。”
容芊妤笑得明媚灿烂,似能融化屋外房檐上坚硬的冰凌。“不委屈,为君分忧是应该的,不光那崔氏,还有太子临幸的宫女柳氏,也一并收了才好。”
“孩子……”白洢不知容芊妤是怎么了,她越是这样大度,白衣越是心疼。
“皇后娘娘不必说了,之前也是芊妤太无理取闹了,有些话说重了确实是不应该。”
这孩子过的本就坚信,没想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白衣心觉欠她的太多了。“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意外,桦儿从小被我惯坏了,确实是胡闹任性。你多担待,他什么时候再那么说你,你就同我说,我给你撑腰呢。”
“谢谢皇后娘娘。”
“你性子总是这样,温温柔柔的,我也就看中了你这一点,是个受过苦的孩子。就是这脾气也不要一直这样,就怕被人欺负去了,以后脾气大一些,谁也别怕。”
她就此决绝了皇后与太子之间的烦恼,害深明大义,让人无限怜爱心疼。不管符桦心中怎么想,在白一心中,这个儿媳妇真是挑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