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时机能让他这位红颜知己正名,可母后就是不肯低头。
她与符康是少年夫妻,一起白手起家过来的,可自己的儿子却半分不像自己,眼盲心瞎,又不知知人善任的道理,总是耍性子。
“是,母后千万别动怒,儿臣先告退了。”
“那公主如何自处?”薛霁问道。
庆云道:“公主心高气傲,自然是受不了这委屈。”
他摆弄着手中的香囊,言语间总是想到容芊妤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明明心有城府却还是心向阳光的样子。
薛霁不喜欢阳光,刺眼,太亮,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还从未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受不了?受不了也得受着,这都受不住,往后如何受?”
“这些事,还得大人去同公主点播啊。”庆云此言正中起下怀,这些事自然是需要自己出面,公主心思单纯,总有想不到的地方。
入冬后,白雪皑皑,在百花凋谢之时的今日,唯有御花园的梅花生机勃勃。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寒风词库,却能闻到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皎皎仙姿脉脉情,绛罗仙萼裹瑶英。”
容芊妤转身,一袭红衣,热烈地冲进了薛霁的视线,“大人是在说什么。”
“你们退下。”薛霁命身边的宫人退下。
“退下吧。”没有容芊妤的点头,没人敢动。
“花美,人更妍丽。”
“大人也是来劝我的?”
“是。”薛霁默认地点了点头。
“那大人又是谁当说客?”
“为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原以为薛霁会有一通慷慨陈词,没想到只有两个字。
为你。
容芊妤没看他,还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梅花,“为我,大人是何立场来劝我?”
“公主别这么说,不是去求臣的时候了?”
她终于停住了,“大人有什么话要说?”
“别人都来劝公主要接受崔氏,那臣要说说,为何公主要接受,如何接受。”
容芊妤沉默不语,她不愿跟任何人分享丈夫,却也没办法阻止他的心在别处。
在一个自己碰不到的地方,或许永远都会碰不到了。
薛霁继续说着:“公主应该去皇后处,去请皇后,说您同意纳了崔氏。”
“什么!?”她没想到薛霁居然会让她去开口,为了这事,他们母子俩僵了多日,自己何必要趟这摊浑水。
“早晚是要同意的,您去主动给崔氏挣得这个名分,一来太子会觉得您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二一个,是您给崔氏求的名分,她也能记您的好,能做顺水人情为何要钻牛角尖呢。三一个,皇后娘娘看重您,您去提,她不会不同意,母子拌嘴,哪有死抓着不放的,太子若是叫苦成了,您不就更被动了。”
他说得句句在理,根本无法反驳,“这些我自然知道。”
她低垂着眼眉,像只受委屈的小猫,多么希望能来一个人,摸摸它。
“您不知道,”薛霁走近为她拂去身上的残雪,“您只知道钻牛角尖。”
“我没有!”
“公主是心高气傲,不愿服软,可有些时候,该软也得软下来。”
容芊妤的狡辩,在薛霁面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她不愿承认。她就是钻进了牛角尖,妄图有所谓的礼法规矩说服自己,“我,我是正妻,他凭什么那么污我?”
“太子胡闹,您得大度些啊,要我说别崔氏了,就临幸的那个宫女,也一并收了才好,显得您心胸宽广不计前嫌。”
“哪有妻子愿意给丈夫纳妾的。”容芊妤小声嘀咕着。
“妻子本就有给丈夫纳妾,开枝散叶的义务,何况有宠那才是丈夫,无宠那就是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