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他膝行几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一直没有作声、存在感很低的短发女人挡住。那女人低下头，静静注视了他一会儿，突然轻声咕哝了几句。

“什、什么？”土屋卫士郎有些茫然。

五条月的表情却转变了，他微微坐直了身体，抬头与女人对视，他回应道：“你看到了什么？”

“‘菩萨’。”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土屋卫士郎，又像是在看他身后什么地方，土屋卫士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在看什么？

这女人是在故意吓他？！

“不……”女人的表情变了，她微微蹙眉，看起来有些困惑，“你是什么……？”

“土屋家主，”五条月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俊美的脸孔此时看起来冷淡疏离，“你应该明白，我与你之间的利益交换，不应该牵扯到五条家……或者我的人。”

他站起来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但仅是一触即分，他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往一旁撤了一步，保持着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距离感。

“告辞。”

“阿月，”女人反手抓住了五条月的手腕，她的表情很古怪，迷茫、困惑和警惕在她脸上交织着，最终汇成了五条月很熟悉的、那种令人心安的笃定的表情，“这里有邪灵在。”她只觉得自己的额角突突发疼，声音干涩，她凝视着中年男人身后，隐隐约约的灰色的雾气一样的一团，体内平稳流动的生命力躁动起来，几乎要从指尖、发丝、眼球中四散溢出。

她第一次焚的香、敬的愿，以一种极为浅淡的形态钻进她的心脏里，随着一次又一次有力地泵动，遍布了她浑身的血液之中，有声音告诉她：

[这里有渎神的存在——]

[害人之物于此苟活——]

[杀！杀！]

[杀！]

金色的光线蔓延上那对棕色的瞳膜，纪春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在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力量，她似神明般璀璨的双眸注视着无物之处，虚空开始扭曲抖动，下一刻，那团不明的阴邪之物迅速消失。

“菩萨……”纪春风自言自语，“不是‘菩萨’。”

“害人妖孽，需要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