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酸甜香气的果脯被含入口腔,五条月抬头,望向那双充满了担忧的眼睛。
“纪小姐……”他喃喃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像是个受委屈后从没人安慰的坚强孩子第一次被他人拥抱一般,在纪春风面前,五条月流露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极为陌生的情绪。
这一切……他所看到的“终极”,他所谋划的清洗,他所存在的意义……
爱的人痛恨自己,众人背离自己,只剩下孤独的、高处的、冰冷的权座将他如犬一般牢牢栓死。
“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泪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
那场不太体面的争吵过去了还没多久,五条家的两兄弟再一次意外见面,纪春风跟在五条月的身边,她站在五条月身后不远的地方,脸上表情绷得紧紧的,她盯着五条悟看,神情警惕而防备。
“搞什么啊,你们是在过家家吗?”五条悟张嘴就是欠抽的语气,“不好意思啊这里附近好像没有什么适合野餐的休闲区域,劝你们还是离远一点吧。”
“……我就当你见到兄长后问过好了。”五条月维持着那副温和的笑,“这个邪灵能力很特殊,所以这次……”
“我记得你很少掺和这些战斗的事情吧?”五条悟打断,他上前几步,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他以一种睥睨的姿态望向他的长兄,“这次怎么心血来潮?里面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很重要?所以才准备亲自上阵?”
五条月的神情在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他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不,这次纪小姐会跟你们一起。”
“哈啊?”五条悟将墨镜推下,上下审视了一番那个其貌不扬的外国女人,他的眉头蹙起,满脸“猫猫不懂猫猫很困惑”的表情,“……开玩笑吗?我可不会帮你保护你的女人哦。”最终他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女人看起来完全只是个身体比较健康的普通人而已,他大哥到底是什么心思?
“只是因为,纪小姐可能,会比较熟悉里面那个‘东西’。”五条月将手中的透明塑封袋递给五条悟,里面装着一块沾满了血污的古老玉佩。
“悟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吧,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咒灵,而是另一类我们并不怎么熟悉的邪灵,”五条月的声音很轻,近乎是用气声在说话,“如果以咒灵的等级作类比,那它大概是,‘特级’中的‘特级’,天灾一般的邪恶存在……”
“咒术师的眼睛,无法看穿来自异国的邪灵的伪装,唯有纪小姐,能够追踪它的气息。”五条月意有所指,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眼角,“悟的眼睛,看来也并不是无所不能。”
从未见过自家大哥对着自己这幅挑衅神情的五条悟冷哼一声,他皱了皱眉,圆片墨镜滑下来,露出那双美得惊人的苍蓝色眸子,他冷冷注视着纪春风:
“你最好不要拖后腿。”
三天前,土屋宅。
模样威严的中年男人此时神情惴惴,古老的日式庭院中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而来,门被拉开,忠心的仆从匆匆跪拜,嗓音沙哑又急切道:“老爷,那位先生来了!”
“来了?”土屋卫士郎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露出些渴盼,“快!快将先生请进来!”
仆从行礼后退下,片刻后,一头长银发的青年人带着一个短发的女人进入了房间。
“许久不见,土屋家主。”青年人笑意盈盈,“您看起来很是焦急,不知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五条先生……”土屋卫士郎勉强露出个笑来,“今日请您来,是有事相求,如今情况紧急,唯有您……和令弟,能够帮在下!”
“哦?”五条月神色不变,依旧带着看起来很好脾气的微笑,“如果是祓除咒灵的事务,您可以直接告知‘窗’,我毕竟不以战斗为所长。”他故意绕开了对方话中涉及的另一人。
“五条先生!”土屋卫士郎突然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