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了(2 / 3)

璟眼神落在她肩膀,解释道,“你是我的恩人,我应报恩的。”

白玉清楚他意有所指。

是啊,恩人。裴璟若不提这茬,她自己都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难不成之前裴璟对她有意无意的好,全是报恩吗?

好一句报恩,好一个恩人。

“我暂且住着。”白玉背过身,不再看他,“还有事,先走了。”

没有留恋,每一步都迈得决绝。

梧桐叶扫过美人发梢,她身姿窈窕,端正不曾偏离,下颚冥冥中上抬,流苏稳当停留,不失大家风范。

裴璟抬眼,看见白玉背影在眼前,他察觉到了她骨子从内而外发出的傲气,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黝黑的眸子下移,他才察觉到掌心握着白玉掉地的香囊,绣工精细,图案栩栩如生。

颜色是裴璟常用墨蓝,小角处绣着他的名。

送给他的?

裴璟向往前走了几步的白玉问道:“你的香囊不要了吗?”连他也没发觉,这句话到底是存了些试探。

“本就是送将军的生辰礼。”白玉停住脚步,笑又不像是笑,“滚到泥里的玩意儿,将军有洁癖,还是尽早扔了吧。”

白玉走了,留下裴璟站在原地。

她向着偏僻小院去了——

风卷起满地枯黄,碎叶覆盖住了她来时的那条路,待她身影消失在高墙后边,风又恰好止了,仿佛从来没人来过这一般,寻不到任何踪迹。

蒲欢缠着嬷嬷问了许久,才知晓其中内情,她惴惴不安走在回小院的必经之路,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劝解姑娘。

想了一百个,一千个。

想来想去,恨不得撞南墙,跳黄河。姑娘对她那般好,蒲欢怎舍得让姑娘受委屈。

可又实在不得不说。

瞒着也不是法子,姑娘总会知道的,不过是早晚问题。

想着想着,蒲欢懊恼地敲打着自个儿,转个拐角她就看到了白玉一个人倔着身子走,那样子像是哭过,楚楚可怜。

蒲欢顾不得甚么,她将所有事抛之脑后,慌里慌忙小跑过去。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蒲欢不会安慰人,又道:“姑娘,谁欺负你了?别难过,我给你做小糕点吃好不好,可好吃……”

蒲欢话没说完,便感觉到怀里一热,白玉扑了过来,埋在肩膀,她忍了一路的委屈,顷刻间爆发出来。

蒲欢茫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蒲欢,谢谢你。”她声音哑得厉害,一字一句颤抖着,令人心疼,“我都知道了。”

“知道甚么了?”

“裴璟与陆家有婚约。”她闷闷说道,“我不能心悦他了。”

不能给彼此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我累了,想歇歇。”

再后来,蒲欢扶白玉进了院子,她躺在塌上,脑海回忆着往事,美人阖眼,忽地笑了。

恢复记忆,幌子而已。

她记起的只有和裴璟一起在边陲的日子,旁的再也没有。

陆府,迷花眼笑。

“再高点,再高点。”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陆浅意踩在奴才弓着的身子,正双手攀附着树干,想要往上爬。

“哎哟,小姐。”丫鬟从院门另一侧跑来,“快快下来,老爷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陆浅意昂着下颚,抬起纤纤玉指,身侧就有人殷勤扶她下了地。

“是啊,奴婢瞧着像是从裴家回来的。”

“哦?”她面露嫌弃,捏着帕子捂住鼻尖,瞥了眼身后大口喘气的奴才,“裴家甚么时候来上门提亲。”

丫鬟低声附和:“老爷还未透露,想着是要偷偷告诉小姐。”

“裴家配我算高攀。”陆浅意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