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仅有的几次,每次都被他留下深刻的记忆。
在她的印象中,江正道嘴里能跑马,脑中能养鱼,算不上多正直、靠谱的人。
她也曾疑惑,这样的人,当真考中了上一科的二甲第七名,当真是称职的东宫右庶子,户部郎中?
于是,今晚的江正道为她上了一课,教会她切不可“以貌取人”。
江正道取出袖中的几页纸,“一路无事,我草拟了几句,你且瞧瞧,”他递给薛友香,“自然,你做了几月的主编,最知晓金陵城中,大伙爱听甚。”
“请你润色一番。”
薛友香接过几页信纸。许是因在赶路的途中写就,江正道的字迹潦草,薛友香仔细辨认一番,有些艰难地读完全篇。
文中,江正道塑造了一位沽名钓誉的高门公子,他瞧着万事从容,诸事不挂碍于心。可暗地里,他最是热衷权势,做尽叫人不耻之事。
一日,金陵城中的高官递来烂枝,那公子兴冲冲地接过,成了高官在外地的爪牙。他们贩卖私盐,渔利百姓,自个府上堆了山一般的珍宝,却叫本就贫苦的百姓承担因他们而减少的盐税。
江正道用词浅显,几笔便勾勒出鲜活的人物。薛友香不必大改,只在细微处添上几笔。
待一应事毕,薛友香欲与江正道交代一声,却见他早已歪在榻上睡去。
薛友香轻手轻脚地出门,将印本交与主事,请他交代付梓之事。
随后,自个拿了一张薄毯,回了屋内。
三月底,金陵的夜晚尚有凉意。
薛友香将毯子盖在江正道的身上,瞧见他脸上因连日赶路留下的泥渍与汗渍。
江正道翻了个身,无意中将胳膊碰到卧榻的围栏,他“嘶”了一声,痛呼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