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小丫头。在辈分上自己虽然可以喊她一声太祖母,但是太后自己血亲的孙子孙女都多得数不清,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现在她是一听到李少重这个病痨鬼的消息就要害头痛。她深深觉得往后的日子真是要没法过了!
她有时伤心到极点,暗地里会偷偷的想:李少重病了二十几年,早该解脱了。
而这时的李少重所想的,与她想的正是不谋而合。
今天正午李少重出房门挑阴凉但有阳光的地走了走,想要散散病中的郁气。因为知道自己身子破烂,晒不得吹不得,所以也不多贪,走得微微冒汗就回来歇了。
但是没想到临近傍晚,他就开始冒虚汗打摆子,同时还上吐下泻,发热。
医生来一瞧,也是叹气,说他中了暑气,又吹了风,导致冷风侵体。
李少重晕在床上,虽然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双重折磨,十分痛苦,但内心却平静。他想:真是受不了了!
就这样,李少重在早晚还有些寒气的春风时节,中暑又感染风寒,出人意料但又情理之中的病倒了。
明如意也很快听到消息。她听完后愣了一会,末了幽幽叹口气,绵长的:“唉...”了一声。
转头看向院子里还有些瑟缩着不敢开花的盆景,想:这李少重也是个奇人,在这种时节居然会中暑病倒。
明如意对李少重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的,但恨得有限,她大部分的情绪都在恨明家那些敲骨吸髓要把她推进火坑的“家人”。
她对身边的小丫头挥挥手,恹恹的倚在榻上的扶手,沉思着不说话。
明如意在宫里看惯了美人,揽镜自照时也忍不住要在心中和她们比较一番,但得出的结果往往让人失望。
但她并不沮丧,别说现在长得还算清秀,就是长的和修罗夜叉一般,那她也得接受,毕竟长相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能自己掌控的事情不必为之烦恼,只要抓住自己能掌控的事情就好了。
她对自己要求并不高,虽然一张脸上没什么足够出彩的,但现在她年纪还小,长开后说不定还能脱胎换骨一番呢。再说了,现在的她上妆后也勉强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并且她知晓自己未来并不靠皮相吃饭,这就够了。
她现在恹恹的有些惆怅,无端生出一股弱气来,加上她这段时间长身体,抽条完身子还没补回来,腿骨晚上时不时会发冷和发疼,现在看着就像是被生生愁瘦的。
不过,遇到这种事谁不愁呢?
愁来愁去,总也愁不出个结果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李少重病了又好,入夏后倒安稳来不少,没再传来什么噩耗。
乘着李少重为数不多的精神时候,两家定了相亲的日子。
李纳言本来是让管家来和李少重商定两家相看的园子。
现下他手里有两处暂定的地方:
一处在城外,是位老伯爵的园子,平日也不限人进去游玩,建的时候久了些,但胜在大,又连通了城外的水道,挖出两个格外大的湖,游湖和赏景都不错,这处要提前去封园子,要早些确定;
另一处在城内,是私园,主家也不缺那点赁园子的钱,所以一般不外借,非得是和主家有关系才能借到,占地不大但亭台楼阁五脏俱全,干净清幽,是闹中取静的一景。
两处都很好,李纳言本意是让李少重按喜好挑一处,但是李少重听见管家来的消息就躲起来,说上午喝的莲子粥让他积食,现在难受着呢,概不见客。
管家跑了两三天,李少重今天吃粥撑着了,明天喝水凉着了的,用些莫名奇妙的理由推着,管家这边竟然是一面都见不上。李纳言听后立马竖起两道修长的眉毛,万幸是手头的事暂时放不下,否则要亲去“探望”一下这多病且作妖的小弟。
李少重可不管。反正他对这婚事可无不可,既然是李纳言设计要他娶的,那干脆就什么事推给他那爱多管闲事的大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