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还用小指垫了一下。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所言皆为权宜,并无真心责怪之意,”白玦说着抬手又斟了一杯水,交手一礼,“给姑娘赔罪。”
宁霜霁没想到白玦先主动提起,既如此,她也不怕说开。
“先别急着赔罪,”宁霜霁抬手示意他先等等,语气认真,“你说实话,对我今日出手,你作何感想?”
白玦思索片刻,也认真回道:“好意之举。”
宁霜霁挑眉:“好意之举,却敌不过规矩重要?”
“所以才要赔罪啊。”白玦垂眸轻笑,“我亦是认同姑娘此举的,只是身份使然,才会贸然出言,思来想去,还是得表明心中态度才安心。”
“还不是你们风家的规矩有问题,上台则签生死契,不认输就不算完,”宁霜霁有些愤慨,“外族人一向如此轻视生命吗?”
“云蒙有留情之意,且真到了生死一刻,师父会出手的。”白玦眼中亦有复杂情绪。
“既如此,为何不直接废了这规矩?”宁霜霁反问。
“先辈所留,难以动摇,”白玦顿了顿,缓缓解释道,“姑娘今日也见识到了外门弟子的执着,曾有人在最后一刻才拼得了胜机,若可由外人叫停比试,便是让他们把命运交给了他人决断,怕无几人能甘心如此。”
话题忽然变得有些深刻,宁霜霁顺着白玦说的想了想,倒也有理。
这事越理越乱,她干脆不再同这麻烦规矩纠缠,开门见山问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
“当初你为何不斩杀那黑羽大妖?”
白玦不意她忽然提及这事,疑惑地看着她。
宁霜霁正色道:“快答!”
白玦:“万物有灵,姑娘既已制服它,它又只是误入人族边界,实在不必赶尽杀绝。”
“好!对我胃口!”宁霜霁拍桌一笑,“你这朋友我交了!”
白玦听后淡淡一笑,他每次笑起来都只是轻勾勾唇角,眉眼却因此融入了独有的温和。
白玦说“身份使然”,她其实可以理解。
话本子里也总有才子佳人因身份不同而受挫,身份这东西,或许一直都是外族人的束缚。
反正只要白玦不是真心冷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