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
想了一会儿,宁霜霁忽然烦躁地一挥手,那水环便直直落回了浴桶中,溅起了一簇小水花。
烦,不想他了!
人就是这样,越说不想越控制不住要想,越想就越气不过。
这感觉就像是看中了一块璞玉,外人都敬而远之,唯自己认定了内里是绝世好玉,结果偶然切开一角后发现里面仍是石头……
如果是别人她才无所谓,只因把白玦看作半个朋友,才更担心他只是块彻头彻尾的石头。
宁霜霁闷闷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决定有不满就要发泄。
于是,她披上衣服,悄悄溜去了后院。
容烟说白玦独占了一潭清池,宁霜霁决定趁他不在偷偷去玩上一回,出一口气。
之后若发现白玦真是个冷漠无情的人,那便算她看走了眼,从此跟这人分道扬镳!
真到了后院,宁霜霁才知道这寒青院还另有一方天地。
她提个小灯笼一路溜达着,发现后院不仅有个小花园,还有专门的书楼,从窗户缝往里瞅,里头全是摆满了书的木头架子。
顺着花园里的石子小路转了快一圈,院子角落里忽然多了一条岔路,这路藏得很隐蔽,直通竹林深处,蜿蜒曲折,而尽头正是一汪清池。
想来便是容烟说的那个了。
寒冬腊月,山上背阴的角落偶尔还能瞧见未化尽的积雪,可这池水却蒸腾着温热的水汽,一走近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
仔细一嗅,还能从中闻出草木的香气。
寒潭水四季皆寒凉,宁霜霁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暖池。
她把衣服脱了扔在一边,慢慢走了下去,全身都被温热的池水包裹了起来,水温把周围的石壁也烘成暖的,依靠在其中比窝在狭小的浴桶里舒服多了。
难怪白玦要把这好地方据为己有。
***
白玦回来见院门开着,偏殿的灯也熄了,只以为宁霜霁已经歇下,于是放轻了脚步,向后院走去。
他一路仍在脑中盘算着三日后的大典安排,直走到清池边才恍然发觉里面有人。
那人正背对着入口靠坐在池中,水珠凝在白皙的肩颈,一头长发尽数盘在头顶,两根红色的羽毛突兀地插在上面——一看便知是宁霜霁。
她正用手撩拨着水面,玩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动静。
白玦呼吸一窒,方才还井井有条的思绪直接打了个死结。
他脑子里骤然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从前也曾有人在一汪清潭中嬉戏,而他就站在不远处听着那人银铃般的笑声......
白玦因为这奇怪的熟悉感愣了几秒,回转的脚步便停住了,正出神时忽听池中哗啦一声,原来是宁霜霁从中站了起来,他当即再顾不得那段并不记得何时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扭头就往外走。
打从记事开始,他还从未如此慌张过。
他几乎是冲回了主殿,门都没来得及关。
直到进了屋,呼吸都还有些急促,白玦跪坐在青玉台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试图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从脑子里扫出去。
可他水还没倒完,屋外的脚步声就近了。
宁霜霁捋着不小心蹭湿了的头发,悠哉哉从后院小径走出来,抬头见有光从主殿里渗出,上前一看门果然开着,而白玦正坐在殿中的青玉台边。
清池里泡得舒服,她早忘了自己是偷偷前去这事,见白玦在,便直接抬脚进了殿,同他说了不去三日后拜师大典的事。
“全是规矩仪式,确实没什么好看的。”白玦似乎对她所言并不意外,神色如常地点头答应了。
然后两人就沉默了。
宁霜霁火气还没过去,不想跟他多说,见他取瓢倒水也觉得渴了,才跟着倒了一杯。
她正打算喝完这杯就回屋,就见白玦轻轻放下了杯子,杯底磕在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