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轻点嘛……真是的，当年全长安的小娘子都说你是水中月，哪有水中月像你这么……这么残暴！”

王珩失笑，不客气地顶撞她：“我残暴？”

当年华阳给他应援，写的是“琅琊灵璧，蓬莱毓秀”，这能和残暴沾上边？

华阳缩成一团：“大意了！你分明是’琅琊豺狼，蓬莱虎豹’！”

王珩冷笑一声：“豺狼？虎豹？”他一口咬在了华阳的肩上，不重，只是啃噬。

华阳浑身一凛，几乎脱力，拽了衣角捂住眼睛。她又开始后悔来招惹这尊大佛了。但是输人不输阵，她于是毫不客气地原样啃了回去。

王珩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一把揪住她的后颈把她拎开。

华阳的杏眼中蓄满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王珩长叹一声，终究是输给她。

他将她重新搂回怀中，抚摸着她的发顶安慰：“好了，我知错了。”

桓浩在帐中翻来覆去了半夜，也没想通是哪个小娘子拿下了王珩。

早起他挂着两个雀黑的眼圈走出门，迎面见到王珩。

他拿了一柄剑，朗月清风地站在风中，恍若谪仙现世。桓浩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

王珩练完剑，收了势，抬袖擦了擦汗珠。不远处好几个侍女正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他的皮相好，从来都很受小娘子欢迎。桓浩是深知这一点的。那几个侍女手里都拿着一方绢帕，显然是想递给他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王珩和哪个女子特别亲近。他身上天然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因此几个侍女虽然满脸的向往，却依然不敢上前搭讪。

直到大长主走了出来。她似乎不太习惯军营的住宿，昨夜并未休息好，脸色有点发白。她抱臂冷冷地看着她的陪嫁侍女们聚集在校场一边，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

“王侍中宝刀未老，还是一样招小娘子稀罕呢。”她说。

桓浩凑上去，小声道：“不过这些年可没见他对谁上心。”

大长主的侍女和他有染，大长主应该不知道吧？

华阳道：“可不是，当年在长安，他的后援会可有几千人。他愣是没看谁一眼。”

桓浩听闻过一些他在长安的往事，不由附和：“也不知是哪位娇娘，可以让他驻足？他也老大不小了……”

华阳瞥了他一眼：“我记得桓将军年纪比他还大吧？”

桓浩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连忙摆手：“这不是这些年耽误了么！”

这时候宿醉醒来的范润也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加入了两人：“王璀之啊，他那双眼，看谁家小娘子都是红粉骷髅。除了——”

桓浩敏锐地捕捉到了瓜的气息，耳朵立刻竖了起来：“除了谁？”

在他背后，华阳用眼刀狠狠剜了范润一眼。

范润立刻噤声，望天，半晌：“除了他将来的娘子呗。”

说了等于没说。

桓浩又开始细细打量那几个侍女，昨夜那个声音娇软到让人酥了半边身子的女人，究竟是谁？

直到带兵跟着车队一路到寿春，桓浩都没想明白那个女人的身份。

送亲的车队准备在寿春渡江。

这并不是一条寻常去洛阳的路，但华阳本也有自己的计划。

军队在寿春修整，王珩见到了王微之。

他长得比王渐之坚毅些，但也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当王微之觐见华阳时，对华阳即将嫁给慕容至表现出了深切的遗憾，王珩立刻警觉了起来。

王微之并不知道王珩和华阳之间的关系，尚认为他是晋王的人。洗尘宴上，华阳入席时，他便有意阻隔了两人，将王珩安排到了略远的席位上。

华阳眼见着王珩那冠玉一般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青色。

她与王微之寒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