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谈道笙将刀拔出,再送进稻草人肚腹里,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不能保证一刀毙命,需得再补上几刀。”
环首刀拔起落下,拔起落下,如此反复数次,谈教官终于停下动作,“如此则必死无疑。”
一小兵战战兢兢蹭至她面前,“将军,我肚子疼!”
“将军,我也肚子疼!”
“我也是!”
……难道厨子偷偷在朝食里下了泻药不成?!
厨子抵死也不承认,并且大呼冤枉,并且委婉表示她应该反思一下自己。
“做饭的又不是我,为何要我反思?”谈道笙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决定放下不解。
不管是谁的错,反正一定不是她的错!总之休想冤枉她!
大黄同学汪汪两声表示赞同,谈道笙揉揉它的脑袋以示感谢,“好大黄,乖乖待着,等我卖完草鞋就回来陪你玩啊。”
路过的小吏闻言忍不住辩驳:“大黄?你取的?人家本名叫追风好吗?”
啊?追风?官府里的狗都这么牛轰轰的吗?这名儿直接怒甩周小猪周小牛周小羊周小马十条街好吗?!
“你这就不懂了吧,”小吏好心给她科普,“这是钟功曹给择的名字。钟功曹府上养着两只仙鹤,都给取了名字,我记着一个是叫温文,一个叫尔雅。”
……这就是世族子弟吗?又长见识了。
谈道笙合上下巴,“钟功曹还真是有品位……啊,李兄,我还要去市廛呢,咱们改日再聊。”
“市廛?那咱们顺路呀,”李五亲亲热热拽住她的衣袖,“贤弟,咱们边走边聊。”
哎呀,那感情好呀。谈道笙连忙回屋扛扁担,“李兄在此处等我一下,我东西还没拿呢!”
“李兄?李兄!”谈道笙三步并作两步,终于追上他的步伐,“李兄为何不等我?!”
“啊,”李五不知为何有些尴尬,一双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她,“我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不去市廛了,贤弟你还是自己去吧。”
另一位小吏路过他二人,忽得想起什么,扭头对李五喊一句,“李五,你家夫人不是说让你带张草席回去吗?可别忘了呀,不然又得挨骂啦!”
“李兄要买草席?”谈道笙热切推销起自家产品,“早说呀,我不就是卖草席的吗?来来来,你看看喜欢哪一张?”
“不用了,”李五忙摆手,“我还是去市廛买吧。”
“为甚?为甚?”大家都是同事,支持一下她的生意怎么了?谈道笙忿忿不平,“我家草席比寻常货色更漂亮更扎实,你为何要买别家的?”
“哎呀,你卖的那样贵,我如何不能买别家的?”李五亦忿忿不平,“省下的钱还能给我家小闺女买包饴糖呢!”
“我如何卖得贵?寻常草席他们一张卖150钱,我不也是150钱一张?哪里贵了?”
“当真?”李五一脸不信,“你刚来时卖给使君多少钱?”
……那也只坑过黄琬一个人啊!而且她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好吗!
李五选择相信她一回,于是两人便就地进行交易。
谈道笙将扁担上系着的三张草席展开让他细瞧,“这张是用桃竹蔑编的,瞧瞧这颜色,多么漂亮,看看这质量,啧,顺滑又劲道!若是旁人,我便收他二百钱,可咱两个谁跟谁啊?这样,你若是要,我只收你一百八十钱,怎样?”
“有些贵……”
“这还贵?”谈道笙瞪大眼睛,“我可是分文不赚你的呀!”
“那么,这张如何?”她将那卷桃竹蔑编织的高端草席收好,换上中端产品,“这张香蒲编的莞席,市价一百八,我只收你一百六,怎样?”
“还是贵了,”李五摇摇头,“我家夫人只给了一百四十钱。”
“那您还是到别家买吧。”
“诶,别呀,”李五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