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遭人玷污,遂取了院里劈柴斧子撕裂窗布,跳入房内。
琰三儿仍在房外,他颇有耐性,油腔滑调地唤着:“二位仙姑奶奶可睡了,婆娘不在家,鄙人也想有个暖榻躺躺。”
骆美宁来不及去反锁正房门,疾步至床边唤账内的伊三水。
可床帐拨开,内里隆起的唯有两床交叠被褥,哪来什么仙姑?
她震惊之余又沉声叫她名,“三水......”,话未出口,便被一只大手捂住口唇。
耳畔吹来口热气,“嘘,去看看。”
伊三水的声儿烫得她哆嗦,也不知人是何时醒的,软唇擦着紧绷的手腕,她反身回转,撞入一双清潭般的眸子。
骆美宁还背着三官披风系成的包袱,她扯着唇角,欲解释,又被他以指腹遮掩。
她直指窗外,伊三水却全然不惧,以下巴点点门缝。
骆美宁心虚跟随,只见那被她偷跑时打开的门锁已然重新落下。
她探头往门缝里一看,恰与一双浑浊充血的歪斜眼四目相对。
琰三儿半张脸挤在缝里,胡须盖着一口黄牙,须下嘴欲吐人言调戏门后仙姑。
骆美宁瞳孔陡然紧缩,她未被琰三儿吓到,却见他脖颈后悄然探出一惨白沾污的女人手。
那手在他脸畔凌空张牙舞爪比划一番,似是舞蹈。
随后,中指曲起,趁其不备,直戳入琰三儿口中,又飞速退开。
琰三儿回首,惊叫,“谁?”
“你别过来!”琰三儿语调急转,凄厉喊叫,“仙姑开门!”
他背过的身子拦了视线,骆美宁与伊三水交换了个眼神,木缝外衣裳摩挲,似琰三儿挣扎。
少时,他人往墙角边躲去。
门缝再次空出:堂屋里兀地惊现个披头散发的赤足女子,她通身削瘦惨白,裙袂挂着大片干涸复又淋湿的血渍,
面容似有月光照耀,颧骨高耸,目布血丝。
“是人是鬼?你莫碰我...我饮过驱鬼符水,仙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