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兜坳驱鬼(5)(2 / 3)

、咒怨类勾当,往往百害而无一利。

正房内潮气翻涌,骆美宁唯闻己声。

她不畏伊三水言辞犀利拒绝出逃,却害怕对方缄默不语,摇摆难定。

轩窗外云雨渐歇,淅沥含蓄,似有夜莺啁啾。

伊三水终道,“若非暄芳老妪一家,芽儿南逃时便没了性命......当年大旱、盛京郊外犹有饿殍群坟。”

昭夏有二京并立相邻,帝皇王侯居都京;一水之隔,盛京亦是繁盛,多为商贾之家。

“芽儿如窜逃避婚,怕是根本上不了官道;经年官府无为,人贩牙子猖獗,卖入穷乡僻壤定遭囚禁,不得一顿饱饭;卖入虔婆手为娼,难享几日富贵。”

一席话出,骆美宁心惊肉跳,言中之意便是无路可逃。

“那爹娘将她托予暄芳老妪家,算是指了条生路,莫说女儿,便是独子也卖得。”

伊三水未曾如此多话,现下字字诛心、句句入骨,全不似她所料那般。

抛却亲女被说道得如此冠冕堂皇,她喉若火烧,蹦不出半句驳斥。

骆美宁侧躺于床沿,伸手抚弄鼻尖,触满指凉汗。

二排皓齿紧扣,她从面向床铺内一边侧首,转身朝窗,背对伊三水,不再有话。

良久,床内呼吸平稳绵长,那人儿似已入眠。

困顿被一扫而尽,骆美宁瞪着溜圆的眼,数着布窗边沿锈迹斑驳的钉。

‘骆美宁’非自愿上万仞山学武,她无父无母,尚在襁褓时恰被师父捡入山门;如今师父亡故,便坐实了孤女之名。

若如三水所言那般,遭人贩拐卖,甚至连个愿寻她之人都无;身负一双阴阳眼,难保自己生死,又怎顾及得到伊三水?

万一伊三水随她走了,保不得比呆在观中更惨。

......

不知何时,骤雨歇尽,不再听得丝毫落雨声,偶有檐边大小珠落地,却不闻其声。

虽已是秋,却有几道虫鸣,正房内愈发寂静。

“三水姐姐?”

骆美宁用气声唤了句,不得回复。

她微微支身,轻悄悄搓着那早已酸麻的半边臂膀,缓缓挪腿,下了床铺。

探手解开两侧床帐,她人在外,伊三水隐没于帐内。

“三水姐姐?”

骆美宁不再压嗓,以寻常音量唤了句,仍不见有人应答。

睡着了。

她叹出口浊气。

以簪草草束发,轻脚踱至正房外。

幽暗中,骆美宁扶了扶胸口鬼神鉴,取了些香灰、符篆、一解厄玉圭,又以一三官披风裹之,系在身后。

背篓里余有大半,留予她回观时交差。

大门内以木栓为锁,骆美宁既逃,唯有将门微掩。

天色昏沉,却也近寅时;往日观中卯时需起床布置早课,烧香诵经,短短一个时辰,应不会有什么岔子。

缘分已尽。

骆美宁抬脚便走,一如当初离开万仞山那般。

可未出篱笆,村长家沿边小路上便陡然窜出一人来,脚步声颇重。

骆美宁瞥之,甚为眼熟。

她慌忙轻脚躲入柴房侧,屏息噤声。

琰三儿行路不直,两脚稍跛,全因那双更方之瞳。

他嘴里吹着哨响,似愉悦不尽,凑至堂屋正门边伸手推怂,见门未上栓,哈哈诡笑两声,抹了抹腮边长须。

骆美宁见那二瞳泛邪-淫之色,腮帮霎时紧绷,指尖深陷手心。

琰三儿未在堂屋磨蹭便跨入门槛,留木门一人有余的缝儿,便叫道,“仙姑可睡了?”

伊三水未答。

骆美宁仰头晃一眼幽沉阴暗的天色,疾步跑回,贴着屋外墙。

村长家无后门,唯有那未上栓的正门可出入,她恐惊动琰三儿,又恐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