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云初站起身,一手捂着鼻口,弓着身子拖着瘸腿地朝屋门口移步。
好不容易挪到了屋门口,拉了拉门,心便凉了半截。
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火势越来越大,已然没有时间可以迟疑了,云初当机立断,又朝窗户挪过去。
窗户也上了锁,打不开。
云初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抄起离她最近的椅子奋力砸向了窗格子。
椅子撞击在窗格子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一下又一下,直到砸出了个大窟窿。
她将椅子在窟窿前摆好,刚想攀上窗棂爬出去,就透过砸开的大窟窿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女子一脸惊慌无助,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袖;男人衣衫湿透,一缕湿淋淋的头发胡乱地垂在额前。
两人都一身灰扑扑的,明摆着是刚从火场里逃出来。
她想不明白,裴源行是什么时候上的山,又为何上山。
她只清楚,就算是生死瞬间,他想到的,是救下杜盈盈。
却忘了她,他的妻子还深陷于火海中。
不知怎么的,云初的脑中竟闪过了杜盈盈刚到侯府时,那对璧人同执一把油纸伞的画面。
火舌一下子窜到了她的面前,生生隔断了云初的视线。
晃神间,斗拱从上方猛地砸了下来,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后脑,云初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她只想着——
愿沁儿从今往后能小心护住自己,别被父亲和邢氏欺负了去。
别像她,那么没用,直到临死前都没能护着自己的妹妹。
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逐渐失去意识,最终陷入了绵绵无尽的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