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了?”
一字一句润泽如玉佩相扣,难以让人联想到此人还会有浑身浴血的狼狈模样。
“公子,我也没有下太重的手。明明是这家伙太弱不禁风了,看着脸圆圆胖胖的,谁知道那么瘦弱。”
回话的是云鸣,说到后来声音渐小。他正是方才下手打晕薛长平的人。
“刚才给她换洗衣物的侍女说这姑娘一看就是饭都吃不饱穷苦人家的孩子,冬天衣物裹的多乍一看小脸以为是白白胖胖的那种。但是身型消瘦的不行,给她吓了一跳。哦对了,侍女还在她身上看到了这一块玉佩,她全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个值钱的东西。这丫头居然还随身带着馒头,那馒头······”
云鸣将玉佩递给他家公子,还是忍不住看着躺在床上的薛长平嘀嘀咕咕。
谭衍臣接过那玉佩,眼中一闪而过错愕。
这可不是一个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此次来这北边本就已收获颇多,没想到还有个意外之获?
如果这个东西出现在京邺,
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他捻起玉佩的挂绳,俯身放在薛长平的床头,还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
“别打扰了她,明早该醒了。”
男人转身出了门,云鸣看了眼躺着的薛长平,也跟着出了去,轻声带上门。
薛长平哪怕昨日是被人打昏的,却还总是习惯性的在第一缕熹微出现时分醒来起床。
在她往常边塞那样的贫瘠幸苦的生活中,清晨的曦光总能够让她领略到这个世界一些美好。
然后就开始一天的活计,劈柴,烧水,干活。
此刻坐在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肉粥,觉得自己估计还是在做着梦。
一旁的侍女见薛长平发着呆,迟迟也不动筷子,笑嘻嘻地说:“姑娘,快趁热吃了吧,你起的真是早!厨房的第一碗粥可就在你这儿了呢,新鲜的,快吃吧。”
薛长平闻声这才回过神来:“这位姐姐,请问怎么称呼你呀?这里又是哪儿?”
她记得昨晚被打晕了。
那人的手法刁钻的很,晕倒的那一刻不觉着痛,但是今早起来后背就像是被人抡了锤子似的。
她应当是被那个藏匿在墙角的男人带来了这。
那这粥——能吃吗?
侍女看薛长平乖巧的样子,又想到昨晚帮她擦洗换衣时瘦小的身子,忍不住内心泛起怜惜:“我叫小桃,这里是皓玉公子的临时住所,你放心吧,绝对安全。昨夜公子将你带回来,我给你换了套干净衣物,你就暂且安心住下吧,一会儿吃完早饭,有什么问题你不妨去问问公子,我们公子最是亲切了。”
薛长平听罢,摸了摸胸口的玉佩。随即才开始动筷吃起了肉粥。
心里忍不住调侃。
没想到,离了小镇短短几天,竟然就日日吃起饱饭了。
真搞不明白四娘为何苦守在那边塞不起眼的小镇,
还是大地方好啊······
但倒也不完全是,光这几日小命就屡次三番陷入危险。
福祸相依!
掌柜的诚不欺我。
薛长平吃完早饭,小桃就领人撤下碗筷。
屋内就只剩薛长平一人,这时她才忍不住站到镜子前打量自己,镜子里的女娃不是很高,一身藕粉色的冬衣穿在身上着实是暖和,毛茸茸的领子衬的圆圆的小脸红扑扑地。
但是薛长平注视了一会儿镜子里的人,眯了眯眼睛。
这不像她薛长平。
她坐到桌前,自然握起的手,食指十分有节奏地敲在桌上,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
新鲜的吃食也好,华美的衣物也好,都不是她薛长平的,而是别人给的。
她薛长平虽然从小没有什么继承来的金银财宝,也不大富大贵,但是嗟来之食绝不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