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打算吧。”
说罢又转去范淮和王裴之那头给剩下几人倒茶,却不再说些什么其他,只捧着笑脸道:“各位客官且慢用。”
除了薛长平,其他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伙计同她说了些话。
她身侧的李茹花和有盼都聚精会神听着隔壁桌说的鬼怪传说。
薛长平右手摩挲着残缺的茶碗,觉得有点意思。
范淮盯着有些破旧的茶盏看了一会儿,碰也没碰,便对着马车那边抬了抬手指。淮左不知从哪里闪现出来,立即捧出一套崭新干净地反光的茶具来,冲刷干净给范淮重新倒上茶,范淮这才舒心许多,拿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
李茹花转头回来拿着茶杯一口气喝到底,看到范淮这讲究的举止有些叹为观止,本想拉着有盼说什么,但一想到这位是太元的宸阳王,还是将话全部吞回了自己的肚子,没敢当着人家的面作声。
薛长平看向范淮问道:“我们从这里再启程,后面的路你是打算怎么走的?”
范淮放下茶盏,回道:“从这山脚下绕过这云贵深山,乘车到承天江的上游,再乘船一路顺游而下。”
“表妹你是不知,这顺游沿途的风景可当真是妙不可言——”
王裴之听罢附和:“听闻承天江上中下游各成风景,上游湍急汹涌,好似江水开天,巨龙辟地。中游支流众多,泽被两岸,江潮连海,月共潮生。下游最为富庶平缓,奔流到海绝不回头。这江流算是整个南方的命脉之源了,承天接海,若能完完整整走一遭,也算人生无憾。”
薛长平右手食指规律地敲在桌上,倒不如一旁的李茹花和有盼有些激动和迫不及待,而是缓缓道:
“如今快到夏汛时候,按我们这行路速度,倒未必能走完这一整条江流···”又再次看向范淮,
“从山脚绕路而行要多走几天的路,我们为何不从这山头翻过去?”
范淮答道:“这山从我们这山脚看上去不过高了些,但是却不是能用你的眼睛所能丈量之广。当年宫里想要运木材建造宫殿本来想伐这山里头的云杉,但是却根本运不下山,且上了山的一波还折了许多人,至今开山都做不到,谈何翻山越岭?”
薛长平听罢范淮一番话抬首看向远处,从她所见,只有入眼的秃树,渐深的林子和起伏的远处山脉。
她记得当初看太元志的画册,这山可是占了西南的小半版图,若是转换到现实之中,又有多大?
这里头,又会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