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是自小就跟着他的,人聪慧伶俐,又懂他的心思,忙不迭跑到拐角处,趁着月色看一眼,继而转身欣喜地和他报告:“公子,人不在,可以走了。”
“你确定?”沈砚初有些怀疑,以许南月对他的痴迷程度,她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遇上他的机会,“你再看仔细些!”
小厮便又走进深巷,这次左右各走了几十步,才回来禀报:“公子,人是真不在,咱回家吧。”
沈砚初这才舒了一口气,眉宇间的褶皱松懈几分,摇了扇,迈步朝前走去。
没碰上许南月,他心情甚好,不成想一旁的小厮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问一句:“公子,您就这么怕许姑娘吗?”
沈砚初横他一眼,“你哪里看出来我怕她了?”
“您不怕她,为何还要躲着她呢?”
“我那是嫌她烦,被她追得倦了,你没看出来吗?瞎琢磨什么呢?”沈砚初气结,这人竟然说他怕许南月,真是没眼力见儿。
“哦,”小厮顿了顿,片刻后似忍不住,再次开口,“公子,我看许姑娘人挺好的,虽说追您追得是疯狂了些,可心是好的。况且,她长得还漂亮,比咱们城里的任何一个官家小姐都要漂亮。依我看,您和她,也不是不……”
“我发现你今儿话怎么这么多,”沈砚初打断他,伸手便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将来是要考取功名,走仕途的人,能和一个乡野村妇纠缠不请吗?”
“哦……”
“哦哦哦,哦什么哦,你话这么多,看来是不饿,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哦……”
次日,许南月正和许大娘在自家庭院内织布,去年养蚕缫丝留下来的成品,今年织成锦缎,再由她爹拿到集市上买卖,换购些日用品回来。
十里村经济模式单一,至今仍沿用男耕女织的传统模式。只是许南月自小就对这桑蚕丝织的事情不感兴趣,许是和她性格有关,因此这织锦技艺,和她娘比起来很是一般。
指尖的飞梭轮动没一会儿,许南月便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朝天边瞥一眼,继而和她娘开口:“娘,今日傍晚有雨,我们待会儿先把门廊下的黄花地丁收起来,再去田间叫爹早些回来。”
“胡说,今日怎会有雨,‘报晓者’晨起之时都未提及,你怎会知道?”说完,许大娘侧眸瞥一眼许南月,一副早已将她看透的表情,“你是不是想偷懒不干活了?”
许南月有些委屈,抿了唇解释:“虽说我对这养蚕织布的确实没什么兴趣,可也犯不着拿这个借口糊弄您呢。”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今日傍晚会下雨的?”
“我……我……”
许南月说不出来了,具体因为什么缘由,她确实说不清,只知道打眼往天上一瞅,立时便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蹦出,莫非她这是生死门里走一遭,突然开天眼了?
这个想法过分玄幻了,许南月不觉也笑了。
只是傍晚时分还真就落了雨,许南月和她娘紧赶慢赶,黄花地丁才算是抢救成功,可许阿爹回来时,浑身却已经淋透了,口中还不忘念叨着:“唉,刚浇的水,这场大雨一落,秧苗怕是要被淹死一大半了,‘报晓者’要是早些预估到今日有雨就好了。”
许大娘眼神朝许南月看过来,那表情仿佛在说,还真叫你给蒙对了。
其实许南月也不全是懵的,昨晚她看向夜空时,便隐约有了今日会落雨的预感。以往那些在她眼里杂乱无章的行星和云层,乃至月色和微风,那会儿在她眼里都好似有了生命,在她眼前蓦地清晰了。她只稍看一眼,便能立即知晓明日的天气。
只是她昨晚心力耗费太大,心思不在这上面,且又是第一次面临此情况,也不敢断言。直到今日当真落了雨,验证了她的预判,她才开始真正审视起这件事情。莫非,她这莫名重生的奇遇,还自带“观天象,知云雨”的特殊技能?
这件事情,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