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道:“母后你看她那一头棕发,难看死了!”
容芊妤发色偏棕,阳光下更显得枯黄,偏她生的白净,更显得整个人带着一股病美人的姿态。因这头发,她在容国时就不被待见,如今来了大周,也因此诸多不便。
但符桦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罢了。
“就为了这个?”白洢对这说法甚是不解,“她那是天生娘胎里带出来的,她母亲方氏的女子都是这个样子。”
就因此事便值得大闹宴会,让众人难堪?
“那日济明出来堵我的话,害得我还没说完,随行回来的宫女都在传。那日遇到流匪,只能露宿路边,容芊妤枕着他睡着了!第二日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白洢对此是完全知情的,虽说这话说得不假她也能明白儿子的想法,可毕竟不能听风就是雨,尽管如此也只能苍白得又解释了一遍:“此事芊妤已经同我说过了,那日之前她身体虚弱,连床都起不来,修整了好多天。她为了不延期只能上路,又遇到流匪,又下了雨,累坏了才睡过去了,并非什么相枕而眠!”
符桦听着白洢的解释不以为意,他虽然重用薛霁,他需要薛霁,可跟他母亲一样,心里永远看不上他。
“这母后也信?”
“她在容国无依无靠的,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今日去唯萱堂同她用晚膳。好好同她道歉,好好相处一阵,那毕竟是你往后的皇后。”
符桦自然是极不情愿,可母命难为,就算不喜欢她,也该做做样子好好相处。
只是耽误了他的正事,今日一起用晚膳,可就没机会出宫了。
唯萱堂内,容芊妤正在绣花,突然被玉絜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殿下,太子来了!”
“谁?”容芊妤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太子来了!”玉絜又说了一遍。
那日宴会之后,她还没见过符桦呢,今日怎么会突然来了。
“来,来做什么?”她毫无准备地问道。
“皇后娘娘这是同太子说了,太子是来陪公主用晚膳的。”玉絜正说着,符桦二话没说,便直直进了屋子。
“参见太子殿下!”容芊妤小心翼翼地给她行礼。
“起来吧。”符桦一进屋就没有好脸色,瞧都没瞧她。
“玉絜,去把菜热一下,让盼儿拿些糕点来。”
开心之余,谁料符桦突然话锋一转,“本宫是母后叫过来的,之前宴会上的事……是我失言了,对不起了。”
容芊妤一听,立刻笑逐颜开,忙给他倒了杯茶。
“殿下说的什么我早就忘了,”说着就递给他一块糕饼,只要符桦能对自己不排斥,为了母国,她可以试着做个睁眼的瞎子,不闻不问只做个发妻。
“试试这玫瑰饼,是我家乡那边的小吃,我今日刚做的。”
这是她今日闲来无事做的,唯一得心应手的点心,符桦接过玫瑰饼放到眼前闻了闻,忽然露出了不悦之色,“你用了荞麦?”
“用了。”容芊妤如实回答。
他立刻就撂下了玫瑰饼,毫不客气质问道:“本宫吃不得荞麦,吃了会起红疹呼吸不畅,既然你要讨好卖乖,至少也要把功课做全吧?”
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若是旁人在场,知道堂堂一国嫡公主被如此羞辱,只怕要唏嘘感叹了。
她在母国时虽然被苛待,可从未有人如此说过这些话。
“你说什么……”容芊妤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怎回事。
条件反射露出的疑惑,在符桦眼中却被无限放大,嫌恶至极。
“你休装得这样楚楚可怜,好像本宫欺负你似的,母后心疼你,本宫可不吃你这套!”说罢就摔掉了桌上一盘的玫瑰饼。
容芊妤深知寄人篱下要懂得做小伏低,隐藏锋芒,她并未生气,只是平淡道:“那我下次换成面粉,我初来乍到好多事情并不清楚,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