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闻几个小丫鬟凑在一起打赌柳夫人究竟是偏她多一些还是偏柳飞絮多一些。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看着热闹,话题却已经偏向了柳飞絮究竟是如何在各个方面大放异彩的。
最后由一丫鬟作结道:“表姑娘那是千般好,咱们大夫人疼她也实属正常,只不过惨的便是刚接回家的那位了。从前没得夫人教养,如今回府还触了霉头,想来也是大夫人近日忙,要不然定要好好‘教导’一下那位呢。”
沈幼安听着这些言语,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若不是元宵过来将那几个丫鬟呵责一顿,想来要在廊亭下站一下午。
元宵安慰道:“姑娘,别听她们几个在那边嚼舌根,您是大夫人亲生的,她不疼您疼谁?”
“那为何这几日……”沈幼安刚想问,为何不来看她,但说至一半,立觉像是在撒娇,这本不该是她所能奢求的,于是改口道:“要罚要骂说清便可,何必这么拖着磨人。”
“姑娘为何确定大夫人就一定会罚骂于您?”
沈幼安怨道:“她不是一向如此吗?护短又认死理!”说完,又补道:“那短我自是沾不了边的。”
“况且那日事本就没完,让我起来的是祖母,又不是她!”
沈幼安索性将自己这几日的烦闷全向元宵吐露了。
元宵张口欲劝,沈岑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阿娘在你眼里便是这般?”
声音里满是责问,隐有怒意,如雷霆之势向这边袭来。
沈幼安被震得一滞,脸上表情也来不及收回,元宵道了声“大少爷”后,她才发出干涩的声音。
“兄长。”
“怪不得阿娘说你性子劣,原先我竟还不信。”沈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背后不敬亲母,对其妄加议论,你这声兄长我可担不起。”
性子……
劣?
这便是她亲母对她的评价?
沈幼安原以为柳夫人只是对她失望而已,没想到竟是直接给她判了死刑,这显得她这几日的纠结就像一个笑话般。万幸的是,没人能窥到她的内心,这个想法促使着沈幼安对自我封闭的渴求越发强烈,所以哪怕已经明显能感受到沈岑的怒意,沈幼安还是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这样,沈岑就看不见她的委屈和隐隐上升的泪意了。
元宵暗道不妙,连忙道:“大少爷,姑娘只是说了些气话,您莫要往心里去。”
“气话?”沈岑站在原地,满脸不信。
沈幼安控制了下嗓音,好让它颤的不是那么厉害:“不知兄长可还有其他事?若是无事,幼安正觉乏困,想先回去歇着。”出声后,也慢慢地转过身来,只是眼睛仍避着沈岑。
“你倒是心虚得很。”沈岑冷哼一声,“不过,我想你是歇不了了,祖母和阿娘已经空下,正准备晚餐时找你,我看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准备过去吧。”
起初他听闻这事后,估摸着沈幼安初来,会吃不消柳夫人的责备,原想着带沈幼安出门躲过这遭,日后随意寻些事敷衍过去便罢,谁知他这好妹妹竟真如他阿娘所说那般,若是现在不好好掰正,日后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般想着,沈岑望向沈幼安的眼里又增多了几分警告意味,又见她站在那低头不语,更觉沈幼安冥顽不灵,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远去。
元宵目送沈岑走开后,忙偏身去瞧一旁的沈幼安,刚说了个“姑”字却见沈幼安脸上滚下一行热泪。
元宵慌了神,拿出手绢便欲上前,沈幼安却先她一步抬起袖子狠狠地擦干了眼泪,而后对她展颜一笑,道:“兄长不是说了吗?我们走吧。”
“当然,我自己去也行,你就待在碎玉轩等我最好。”
元宵神色复杂地望着沈幼安那张因为刚才擦泪而泛红的小脸,艰涩道:“我不陪姑娘去,凭姑娘自个儿,就算绕一天也找不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