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浪漫,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倒好,不慌不慢得捕捉着我每一个因为近距离尴尬而飘忽到别处的眼神,两个人在这里目光你追我赶,身上还在使着劲,谁都不想先认输。
几十秒后因为脖子的疼痛,我只能无奈迎上他的视线和他大眼瞪小眼,不懂他究竟想干嘛?想和我贴贴?想让我理他?还是想把我搞到力竭摔破嘴皮?
等了许久他都没进行下一步动作,以致我盯着盯着思维开始走偏,为什么有的小说在描写男主眼睛时,都会用那种“深幽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滚着用力压抑的绝望”的语句描述,主人公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除了正常的眼神识别能力之外,实在是看不出黑眼珠子里所谓的“翻滚”究竟是怎么个呈现法。
他的眼睛倒是蛮好看的,单眼皮配上微微下垂的眼尾,撒娇的时候像一只眼泪汪汪的吉娃娃,和我耍这种鬼把戏的时候又像一只机灵狡黠的小野猫,虽然不是那种水灵灵大眼睛与欧式双眼皮的标准美貌搭配,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
不行了,一分半已经是我负重平板支撑的极限。
找准机会向他旁边倒去,这样既不会砸到他,也能防止我毁容。
没曾想我刚刚“落地”,这人立马也跟着侧身,趁着我还来不及反应,右手快速穿过我脖颈与床铺之间的间隙,弯起手肘扣住我的后脑勺。停在背上的左手也顺势加重力气,将我使劲往他怀里压。
虽然这样的确避免了面对面“深情对视”,肢体上却更加亲近。
上半身暂且被控制搞不赢,我下半身马上使劲,企图多蹭个几寸从下面钻出他的怀抱。
不巧逃脱路线被他察觉,左腿一跨直接给我关上了溜走的最后一扇窗。
好家伙,我还不如不挪,现在姿势反而更奇怪了。
上半身被他在怀里按得死紧,腿还被他扒拉住,就连右脸也和他左脸相贴。
本还在因为被他占了上风有点气不过,正平复着刚刚剧烈挣扎导致的呼吸思考着对策,却意外发觉对方脸颊越来越烫,腿上的压制也松了力气。
我立马抓住机会猛得往床尾一‘游’,便逃出了他的“人形枷锁”。
撑着身体坐起身,顺便拉着他的手一把 把他也提了起来。
该聊正事了小屁孩。
我严肃起神情开口“为什么每次和你提起关于我记忆的话题,你要不不吭声,要不就是用其他行动或者话语打岔?”
他低头避开我的目光,沉默不语。
记忆的拼图始终无法完整,他凭什么以为我能一直容忍他的装傻充愣呢?
还没回忆起与他的过去,我并不打算与他提起地下室,先随便找个借口顶替一下吧。
看他也没想轻易松口,我继续道,“这样囫囵吞枣的生活已经半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之前是我状态不好,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的变相软禁也该到此为止,我不可能永远不出这栋房子”。
这些话说出口了反而有些愧疚,虽说这半年因为心上这个黑洞,导致我一直浑噩,但在相处过程中我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温柔以及对我不明其由的依恋,看似我在被他控制,实则是他的喜怒哀乐被我的一举一动所影响,毫无防备得把一颗心捧到我面前任我处置。
所以如果我想走,他大概也不会拦我。
只是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也哪里都不想去。
心头的这个黑洞太大了,大到让我觉得做什么想什么都很累,累到连自己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也丝毫不好奇,连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也不想了解。
大到自己活了也好,死了也罢,都无所谓,都随意。
所以就算当时身边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稍微有点印象的‘陌生人’将我关在一个陌生的房屋半年,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