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2 / 3)

老奴受罪。”

小姑娘连连摇头安慰:“不不不,梁伯,是我连累了你。”

两人相互歉慰彼此,都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余娘子看是燕娘的熟人,且听这谈吐也不像是三教九流之辈,忙叫人有备至了新的碗筷,送上饮子来,请客坐下叙说。

燕娘也招待了爷孙两个先坐下用点吃食。

坐下一叙话,才得知原来不是爷孙二人,是忠仆与落难小姐。

这小姐姓钱,泉州人士,家里海外行船通商,也算是难得的大户人家,但去岁父兄出海遭了海盗,噩耗传来母亲大病一场,未至年关病故,家中庶叔欺她年幼霸占了田产祖屋,还欲将她随便打发了嫁人,迫不得已才北上寻亲,以求母族亲舅的庇护。

历经千辛万苦进了京城,岂料舅舅外派,上月已举家离京,主仆二人恰好扑空。

这卖唱的主意,还是小钱姑娘自己寻的,她们祖籍苏州,小时候听姆妈唱的,挣了快钱好赶紧离京,没成想这银也不好挣。

燕娘听得唏嘘不已,给了一两赏钱,让他们先支付宿资把抵押的东西赎回来先。

小钱姑娘着急抵押出去的东西是她母亲的唯一遗物,就先接下,欲跪下磕头谢恩。

燕娘忙叫小碗儿将人扶起。

余娘子这边不好意思地说:“店里前两日刚招了新工,实在不好意思,暂不能相助,你们二人往后有什么难处,可来店里寻我,基本上我都在。”

主仆二人再三道谢后离去。

燕娘听到招工的话,想起了酒庄上的那个蛮人,便又顺嘴问了问情况。

余娘子笑道:“你倒是真会捡人,一身蛮力,一人顶三个都不成问题,不若你就把人卖给我得了,留下给你酿酒吃。”

燕娘摆手:“那可不行,我准备带回乡下,一作看家护院,二来如此蛮力不耕田岂不浪费?”

余娘子想着她乡下也有一屋子的奇葩亲戚,带个蛮奴回去也好。

此事揭过后,恰巧一日游湖归来,又碰到了这对主仆在小巷被地痞纠缠,燕娘自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送佛送到西,索性与余家商议就暂留了他们在店里固定营生,等凑够了盘缠再南下寻亲。

也算是看在她面子上破例了,余家的酒坊原先是不接纳此等三教九流的打酒坐。

故而,小钱主仆二人见到了谢大人,自是不胜感激,唤人恩公。

谢安陈让人免了礼,手执一枚白云纹锦盒径直走到燕娘跟前,定定地望着人,眼中多了三分幽怨。

众人也知这谢氏夫妇二人在闹小矛盾,纷纷起身离席,把空间留与小夫妻。

燕娘嘴里留人,让姐妹们别走,接着奏乐接着喝。

见无人搭理她,都走了个干净,歪着身撑着头自饮了杯中酒。

一个眼神也没给来的人,全程无视,饮完后,提壶欲自斟,被人按住了手。

“夫人,小酌怡情即可。”

“你管我。”

燕娘瞪他一眼,才与人正视。

谢元朗还是那个冷漠疏离的谢郎,只是眼底多了两分疲倦。

看样子,没了她的日子,他也不是很好过。

那就奇了怪了,李家那边没趁机安排人来照拂?

来当然是来了的,那边没放弃这种好机会。

但都被以避嫌为由给婉拒,哪来的回哪。

随即,谢安陈打开锦盒,乍亮起一道白质荧光,赢满内室。

绸缎上静呈一对赤蟠螭龙祥云纹白璧,寓意美好吉祥前程顺遂、又喻夫妇伉俪情深。

“这是殿试日,宫中圣人赏赐,白璧一双。”

谢安陈取出赤蟠纹的那枚,双手赠上:“此枚赠与夫人。”

燕娘:这是何意?

谢安陈耐着性子,态度十分诚恳,继续哄道:“随我回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