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高。
是福王这吟诗作赋的水平如下:
樱桃一篮子,半赤与半黄。
一半与太孙,一半与贤侄。
······他夸不出来。
不过,这也真不能怪福王如此通俗易懂。
当今天家是由弟及兄继位,荣登大宝,立誓未来也将还位于兄,奉先皇的嫡子为储君,而临终托孤的先皇也很是感激,就又有立了福王嫡子为小太孙。
如此一来,福王作为今上长子,一个本该是储君的皇子最后做了王爷,所以本就是废着养的。
否则若是太过优秀,让另一位太子如何自处?
故而福王倒也想得开,安安逸逸地做个闲散富贵人。
等着他太子堂弟将来还位他家太孙,说不定还能做个太上皇。
此番也仅是带亲儿子出来散个心,顺道提前看看今朝的新科进士们,也知道被这群高才名俊吹捧着,不过都是看在他儿子是太孙的面子上。
福王还和善亲慈地让太孙好好学,或许这里面其中某位大人就是他未来的老师。
太孙闻言以茶代酒,敬贺诸学子来日金榜题名。
众人又是好一番谢恩,并祝殿下春安,共饮一杯。
这么对比着看下来,最惹眼的还是清冷的谢郎,大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福王和太孙又少不了打心底地将人多看了两眼。
日渐西斜,天色渐晚。
凉风起,福王妃叫人过来给太孙送披风,顺便提示福王少喝些。
各家的大人们也特别会看眼色纷纷告辞。
带着女眷与主人家答谢宴请后驾车回城,谢元朗也在其中。
今日是他邀请了燕娘来赏春,结果返城的两人心境大相径庭。
一个兴致盎然,一个怏怏而回。
出城踏春的人多,且都挑了差不多的时辰打道回府,城门口一时间有些拥堵。
燕娘听到了外面的推搡与咒骂,撩帘而望,是守门的侍卫在轰赶没钱缴过路费的一对爷孙,骂得很难听。
那老爷子一袭长衫,也算体面,连连告饶说是包袱盘缠在驿站被贼人盗窃,就只够一人进城的,等进城寻到了亲戚,回头给官爷把银子补上,还求行个方便。
那守门的见这么堵,忙着将人清走了好给贵人们让路,叫骂到说什么没钱还想进城,乡下来的叫花子不配。举着杀威棒作势要打人,爷孙两人被吓得只好往边上躲。
燕娘伸手对那个小姑娘招了招手,让她上车一起入城。
这也在沾了谢安陈的光,他的举人身份可免徭免税免通关费。
爷孙俩道了谢,分开进了城,又在城内汇合再次道谢。
燕娘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投奔亲戚,举手之劳而已。
回到府上,小碗儿进厨房张罗夕食。
谢府的夕食就在小碗儿歌颂今日夫人一打五的英勇事迹中渡过。
静言听得目瞪口呆。
燕娘饭后抱着百宝箱,盘点她今日收到的东西。
金钗银簪五六枚,手镯三四个,玉佩一双香囊无数。
赴个宴像是去进货的,除了她来者不拒,也没谁了。
春日宴上的贵女们因为一个男人大打出手,还捅到了梁王妃那边。
最后处理结果让其相互道歉了事,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又令众奴仆缄口,若是那个敢多口舌,就拔了舌头喂狗去。
但闹这么大,着实不像话。
各家夫人自觉颜面全无,回家后都好一番训诫,该罚的罚该关的关。
临走前,梁世子妃还拉着燕娘十分歉意地说,让她见笑了。
燕娘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她们是有心想要撮合郡主与谢安陈的,但还在观望。
观望什么呢?
观望谢元朗到底能不能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