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先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抵给工人们先了,这也就算了,只那张老爷听到了写风声早上直接找上门说要是老大家的这批货出问题了那就退还他的货款,开口就是五百两银子!”方氏见老二家的不肯帮忙到底有些心寒,面上态度就冷了下来,“老大平时没少帮老二,现在轮到他需要兄弟扶一把了,你反倒在这里推脱。”
“五百两!他也好意思张着个嘴!况且娘也不是我们不想帮大伯,实在是因为裕郎这两年要考秀才,还有轩哥上学,房里的支出全占他们身上了,我们是真的没多少剩下来,前几日池哥还被推下湖叫了大夫,”陈氏原本气弱但说到这时又愤怒又责备:“怪玥娘这孩子,没事去窑场看什么窑,这也就算了,还把大伯辛辛苦苦烧的窑给打开了!”她瞅了眼婆母的脸色,继续嚷嚷道:“和她母亲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原先我还想着孩子是好的,只是不对娘的眼缘,现在看来娘你是一眼就知道她的本性了!”
杨西玥刚从昏迷中醒来,盖因原主昏迷前错综复杂、搏乱无序的记忆瞬间如浪涌进脑中让她脑子迷迷糊糊得好似浆糊一般,想到什么是什么,记忆东一沓西一摞的。
等她终于捋清了,也更清楚自己现在目前要面临的情况。
做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自己确实俗套地从床上苏醒,从刚毕业的大学牲变成年幼丧母,祖父母无视的九岁女娃。万幸亲爹重情不娶继室,只疼爱她一个,打小如珠似宝地将她养大,更怕她嫁人后娘家无人,从兄弟家过继了一个男孩。但那以后要做她依靠的弟弟人前对她热情真诚人后却冷眼相待、态度冷淡。
原主本想着相处日子尚短,相处需要磨合,也不想给劳碌养家的父亲添愁却没想到祸已临门。在原主父亲接了一单重要烧窑,全家翘首以盼的紧要关头,这人却悄悄地跑到窑区,把窑门打开了!
直接把原本就为了这次烧窑起早贪黑劳心劳累的老父气累得吐血,晕了过去。正巧来找亲爹的原主看到此情景找弟弟讨要说法,推搡间两人一起跌进了河里,再次醒来便是来自未来的杨西玥了。
得,看样子家里现在疑似要负巨债,而且这二伯母对原主意见不小,人还躺在床上昏迷呢,她这边就在跟前说小话了,把责任一股脑地往侄女身上推半句不提自己儿子做了什么。
杨西玥皱眉,正要出声说是继弟开的窑门不是原主,且也是池哥先推的她,原主下意识拉住对方的衣服这才两个人一起落水的,却见那杨二伯母陈氏突然向外探头张望了下把老妇拉到一边小声说话。
“东边的薛老爷家小儿子不是要说亲吗?听说聘礼有这个数,”她比了个数字,“玥娘和他的年岁也合适,不如说道说道?”
杨西玥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