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也更加厉害。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又到了另一处村落。先是按例巡视,然后去“据点”落脚。
被离在这里的据点是间无人的茅屋。此地已近大江,虽是秋天,空气还是带有一丝潮湿的气息,在茅草铺成的屋顶上酿出了一股味道。
草棚没有隔间,被离让伍宁睡在屋内,自己去屋外生了火堆。
伍宁表示可以一人睡草棚一角,中间隔那么远,总能相安无事。
“让你二哥知道,他非杀了我不可。”被离在面具下笑着回绝道。
次日仍是大早出发,才上路没多久,伍宁便看到了熟悉的景色。宽阔的江面在河道中缓缓地徜徉着,朝阳在上面洒下点点粼光,江中有渚,在稀薄的晨雾中仿佛仙山蓬莱。
“就是那里!”伍宁有些激动地指了指岸边的一间渔屋。被离便驱马向那个方向行去。
随着阳光将江雾蒸散,这处偏僻的渔村也逐渐呈现出忙碌的样子。
“这处渔村可在你的视察任务中?”伍宁问道。
被离点点头。
“那……那你便去忙你的!我找那家主人有些事。之后,在村口汇合可好?”伍宁说。虽然感谢被离将她带来这里,如此刻意地将他支开,属实有些失礼,但他到底是王僚身边的人,她要与专诸说的那些事,总不能让他知道。
被离的脸藏在面具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人无端有些紧张。
过了一小会儿,他微微颔首,对伍宁说了声好。
两人在被指定为集合地点的村口分开。伍宁径直去了专诸家。
还未进门,她便从窗洞中看见屋内多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并不是她曾推测其存在的渔家儿子,而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她在门前犹豫了起来。
“姐姐,你在我家门前做什么?”一个童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伍宁心中一乱,手上没控制好力道,撞到门上,竟直接把门给敲开了。而上半身因为突如其来的失衡向前倒去,幸而在亲吻大地之前被人拉住。
“伍家妹子?”
抬头,一张被江风吹成了黝黑颜色的脸出现在她的头顶。
伍宁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脑中闪过千头万绪,可不知为什么,最后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专诸,我可太想念你做的鱼了!”
……
专诸笑了起来:“这还不简单?我正在准备早饭,伍姑娘若不嫌弃,不如与我们一起吃吧。”
进到屋内,被专诸引到桌前,仍是上次来时坐过的位置。边上就是在屋外看到的老妇人,对面则是刚才突然出声吓到她的男孩。
专诸去屋外取食材,留伍宁坐在屋内,和对面的男孩大眼瞪小眼。
“姑娘是楚国伍家的女儿?”老妇人突然开口。
伍宁这才收回目光,老老实实坐好:“正是。此前亡命至此,得专诸相助,才顺利摆脱追兵。”
老妇人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听专诸说过你们的事。”
“奶奶是专诸的母亲?”伍宁问。
老妇人点点头,说:“先前带毅儿出门,正好同你们错过。不然,我也想见见往来津渡时人们总是提起的那个伍子胥。”
伍宁心情有些微妙,心说还是不见比较好……
专诸很快就回到屋中,手里拿着两条干瘪的腌鱼,鱼背已经被烤成微焦的褐色,散发出一股咸鲜的香味。他从厨房取了两个盘子,装上鱼,又为每个人盛了一碗稀薄的粥。
伍宁兴致勃勃地从盘中戳下一块鱼肉,就着粥汤吃了起来。腌过的鱼味道重,但就粥喝,就显得正好。和鲜鱼不同,腌鱼的肉有嚼劲,而且更香,两种做法的鱼肉各有特色,都是江边才有的美味。
等到盘中的鱼只剩下两串伶仃的芯骨,专诸对专毅做了一个眼神,小男孩立刻跳下凳子,乖乖地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