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传来阵阵浪花翻涌的声音,却无法掩盖楚逸的话语之声。 他继续说道:“东瀛贼子,也豺狼也!” “他们之所以会在此时大举出兵高句丽,正是看出了我大夏的虚弱。” “一旦被其得此跳板,那么东瀛便可联合犬戎、匈奴,乃至西夏,百越,以四面合围之势,围攻我大夏,分而食之。” “本皇,看出了这一点,自是不能任由这些贼子猖狂。” “眼下,我大夏国力衰弱,兵戎不整,本皇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行保住高句丽,以守我大夏边塞。” “待来日,我大夏国力回复,本皇必亲率大军跨海东征,躺平东瀛,剿灭此窥视我大夏的犬狼之辈!” 楚逸的声音不大,柔碎在海风中挥之不散的,却是那无比的激昂斗志,与 承载天下的气度胸怀。 但这些,却让淳于先生听的眉头紧锁。 他沉声道:“君子如玉,当谦礼节,恭俭稳良方为大善,太上皇杀心如此之重,于江山社稷,怕并非好事也。” 对淳于越那典型的儒家门徒式劝解,楚逸直视淡漠的回道:“历代王朝的江山,都不是依靠谦谦君子之风得来。” “所有雄主的天下,也不是依靠温良恭顺的品性而获。” 淳于先生连连摇头,眉间紧锁:“但治理天下,却是需要温良仁德,而非是穷兵黩武。” “妄动兵戈,便是妄损国家元气,好比虚弱的病人,不好好静养,反而整日出去与人好勇斗狠,又怎么可能调养好身体?” “兵者,乃国之重器,不可妄动也。” 楚逸淡漠道:“若弃兵戈,至使国器蒙尘,那结果就只能是外邦肆虐,百姓受苦受难,甚至我华夏苗裔断绝,被外族践踏!” “就依先生之前所比,大夏帝国现在确实是一个病人,但周围的邻居在看到以后,非但不予任何帮助,反而随意欺辱。” “如若继续忍气吞声,他们便会越发的肆无忌惮,今天偷走你一捆柴,明天就敢拆了你的门。” “到了后天,便是凌你妻女,杀你子嗣,直至彻底霸占你的一切!” “难道,非要等到那一天,才幡然悔悟吗?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悔悟,也都晚了!” 楚逸的话,说的毫不客气,让素来沉稳淡漠的淳于先生都隐隐有了一丝怒气。 此刻,他们所争者,乃理念,而一个人的理念,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淳于先生沉声回道:“所以,才更应该韬光养晦,太上皇怎不见?古时勾践卧薪尝胆,方可灭强吴,复国邦?” “此,并非是懦弱,而乃缓兵之计也!” “先生这一缓,遭殃的便是我大夏万万黎民!” 楚逸表情严肃:“故人有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贵族王侯可以不在乎,继续歌舞升平,但谁又能知道百姓的苦?” “本皇非越王,草原上的豺狼更不是夫差,若我大夏继续隐忍,就只能激发出这些野兽内心深处的欲望,促使他们亮出自己的爪牙。” “殊不见,当初那狼山一役,便是匈奴人对我大夏的试探?而后的居庸关,也同样是犬戎的一次尝试。” “此两役,我大夏虽皆惨败,但也让对方看到了我们顽强抵抗的决心,给敌人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如此,方可保得我边境太平,方可让如淳于先生等,韬光养晦之论者,行那所谓的割地、赔款、和亲之事!” 这一刻,楚逸已有了火气,语气亦便的越发严厉,不再考虑淳于越的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