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这些。 同样看明白这一点的,还有淳于先生。 他眉头微微蹙起,坐在一旁没有吭声。 将观海居设在蓬莱这么多年,淳于越也和郑知龙打了不少的交道,知道这是一个忠厚的老实人,并非那些贪墨之徒。 但眼下这种情况,轮不上他来开口。 因为他清楚,对于当权者而言,很多时候对 “下臣……下臣……” 郑知龙在那下臣了个半天,也始终说不出什么来。 这一刻的他,只感觉自己求饶也不是,不求饶更不是,又急又怕,本就肥胖的脸盘子上,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越发油腻。 楚逸眉头紧皱,对郑知龙的印象逐渐下滑。 这个人,即便是在管理上有些才能,也并非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这种政客基本的素质都没有。 当然,楚逸也并不指望一个不学无术,依靠花钱上位的官员,能做到如同吕儒晦那般老油条。 但最起码的应变,总该还是要有的。 这时,对郑知龙所为素有好感的霍璃看不下去了。 “你还不赶紧对太上皇认错?”霍璃开口提醒道。 郑知龙这才恍然大悟,太上皇只是训斥,并没在第一时间下令惩处,那就证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自己要是再不开口,那就彻底完了。 “太上皇,下臣知罪,请太上皇责罚。”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郑知龙,楚逸不满的撇了霍璃一眼,继续说道:“虽然你治理蓬莱也算有一份苦劳,但当地百姓为何对你怨声载道,难道这些你就没考虑过吗?” “治理地方,最根本的目地便是为百姓服务,否则你便加固了海防,将蓬莱打造的繁荣舒适,又有什么意义?” 郑知龙一脸的惨然:“太上皇,百姓的目光始终有局限性,他们只看到了下臣从他们手中拿走了多少,却从不去想,他们所得到的那些。” “不敢欺瞒太上皇,下臣的家中,在蓬莱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户,颇有钱财,但下臣在征收赋税的时候,普通百姓们仅承担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支出,皆由下臣家中,乃至蓬莱其他富户承担。” 越说,郑知龙越感委屈,他虽跪在地上,腰杆却不自觉的渐渐挺直:“下臣家中,每年都是蓬莱的第一纳税大户,所收赋税,足占全县的一成还多。” “正因如此,这些年来下臣虽不断的增加赋税,但百姓们的生活却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就是蓬莱县的整体经济,亦是一年强过一年。” “要说唯一没改变的,也就是包括下臣在内,蓬莱县原本的富户,因为他们额外赚得的钱财,多半都被下臣给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