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女公子,夫人这样的怎么也是个秀才,这算筹打得比做了几十年的掌柜还要好。
“夫人,今日才十七,还不到月末。怎么就要先做月账了?”
燕娘头也不抬地答:“不是月账。”
是清算这些年,那姓谢的到底欠燕家多少银子!
筹子的数值肉眼可见不断地增长。
越算越生气,养个读书郎,真不如养猪。
一个吞金兽只知道花钱,一个全身宝样样能卖钱,选谁?
大致心里有了个底,燕娘醉眼朦胧。
让闭门灭灯,落帘困觉!
夜里,作为书童的静言提灯随姑爷打道回府。
见院中一片漆黑。
今日的灯笼怎么没亮?
许是风大给吹灭了吧,
静言自行找补后,将手里的灯笼居高了些。
暗夜微光里,出现一道颀长人影,身姿挺拔而稳重,步态故作了轻盈但非显醉意。
他虽未饮酒,做东的主人高朋满座,屋中座无虚席。
酒意甚浓,一局下来,脂粉与酒气难免浸染了衣裳。
被闻着了,少不得一番纠缠要他解释,多费口舌。
未免多事,谢安陈开口道:“不必声张,去书房。”
被暗压低了的声线,听着也是悦耳之音。
如罄亦如簧,与他整个人一样透着些许冷玉质感的清漠疏离。
往日此时,燕娘该是起夜去备醒酒茶汤了。
彼时今日,她在梦里:呸,你个狗想得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