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或者你派个人来找我,我请你喝酒。”
她说着,又从自己本就瘪了不少的荷包里摸出半两银子,塞到了小二手里。
“好嘞,多谢客官。”
小二把银子塞到腰间,笑容满面地离开了。
赵圆三两口用完了早食和醒酒汤,回床边收拾东西时,见到了放在一边的笔,眸光微动。
她收拾好床,拿着笔走到了桌边,在那张纸条的背后写了一行字,依着那人一般把纸条压在杯子底下,随后离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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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县县衙。
男子身轻如燕,足尖于飞檐处轻点,不过片刻功夫,消失在一大片屋子里。
他无声落地,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面庞,轻巧地取下遮掩了半张脸的面具,背于身后。
“你回来了。”
一声淡淡的话语从他身后传来,让他止住了步伐。
男子身形微动,回过身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邝祜年眉头微挑,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你的屋子离我的屋子不远,你在不在屋子里,我会不知?昨夜你离开县衙,可是去找赵姑娘了?”
本也没想着要瞒他,听他问了,温思谨浅笑着道:“祜年所料不错。一道走走?我需回屋换身衣裳。”
邝祜年无言,静静走上前,目光在他眼下的淡青停了片刻。
“你的气色瞧着不太好,昨夜没有休息?”
想起昨夜的事情,温思谨的笑意浅了不少,“昨夜阿圆她被人下了迷药,险些晕倒在春风楼里。”
闻言,邝祜年的脸色也不好看,一个姑娘落在风尘之地,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我看赵姑娘还未来衙里,她可有事?”
温思谨摇了摇头,推开自己那间屋子的门,“无事。昨夜我看阿圆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会听话,特意早早过去了,她失去意识时我正好找着她,便将她安置在顺成居,守了她半夜。”
他将面具随手放在桌上,偏过头同邝祜年道:“祜年,你先坐着,我去去便回。”
同屋外的小厮交代了些事情,温思谨走进卧房换了身衣裳,稍作梳洗,拿了自己时常用的折扇,方走了出来。
他出来时,小厮已经拿了早食过来,
温思谨在邝祜年对面坐下,先喝了口粥,才拿起糕点吃。
“这是栗子酥?”他侧头问小厮。
小厮显然是被叮嘱过的,这会儿张口就来,“回大人,您用的正是栗子酥。桂花婶说,里头的栗子是前几日从上京带过来的,特地磨成粉做了栗子酥。”
“不错,你同桂花婶说,这栗子酥多做些,晚些时候再上一份。”
“是。”
他交代完,回过头继续用早食,见邝祜年只拿了块栗子酥慢慢地吃,不由得问:“祜年怎么不多吃些,可是身体不舒服?”
邝祜年望向屋外,指着那高升的日头,“这已经过了用早食的时辰了。再过一两个时辰,该用午膳了。”
言下之意是,我是用过早食的,自然吃不下。
温思谨也望了眼屋外,轻笑了一下,接着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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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圆走出顺成居,在回家和回县衙之间犹豫了片刻,想起昨日温思谨的话,她果断地走向回家的路。
不过,回家之前,她要先做一件事情。
虽说今日这时辰她阿爹应该去山里了,可她大半夜就跑了,阿爹是知道的,加之她又一夜未归,十有八/九阿爹此刻就在家堵她。
她的尊容映在水面上,赵圆自己看了都认不出自己。
捧了把水在脸上搓了两把,又黑又浓的粗眉变回了两弯细眉,深色的肌肤也变回了以往的白皙光滑,脸上心血来潮点的两颗小小的痣也被洗的一干二净。
洗干净了脸,赵圆飞快地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