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邝祜年和他相识多年,熟悉其本性,见怪不怪地走近挑了张椅子坐下,端着另一碗牛乳,显然也是要饮用的样子。
看着他们二人的行为,赵圆虽想着应该以办案为先,却还是坐在了余下的那张椅子上,加入了喝牛乳的队伍,选择性的对刘浩明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继续问吧,刚刚问到哪儿了?”温思谨喝了一口牛乳,想起什么似的对刘浩明说道,“赵捕头方才不在,从头再来。”
我怎么觉着大人您就没听啊。
刘浩明心里嘀咕着,和小二重复一遍刚才的对话。
“你是何人?在何处见过蒋修杰?”
小二:“小民是如意客栈的小二,已经做了好些年了,前些天在客栈见过......那个人。”
刘浩明:“如意客栈来往的客人众多,为何你偏偏对他印象深刻?”
小二:“实在是这客人的要求太多了,这一会儿要热水,一会儿要个吃食 ,这吃食还诸多挑剔,非要什么清淡的,加什么菊花瓣,一会儿之后又要什么辛辣的,让小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这折腾得哟......”
赵圆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放下喝到一半的牛乳,坐直身子听他们问话。
刘浩明接着问:“他可有说什么其他的,屋里有什么动静不曾?”
小二摇了摇头,“没有。”
不应当如此。
赵圆开口道:“你再仔细回想一下,蒋修杰住在客栈的时候是否有异常举止?你在门外可曾听到过痛呼声?抑或是有谁来寻他?他来客栈时可曾租过什么马车?”
小二被骤然提问,呆愣了一会儿,皱着眉回想了一会儿,“异常行为......这倒是不曾记得什么。痛呼......好像是大前夜的亥初时候,曾隐约听到过。”
“当真?”
小二肯定的点头:“那夜我留在客栈里洒扫守夜,就在蒋修杰住的那层楼,本想去疱屋拿些吃食,路过那里,却没想到听到了些动静,我还叩门问了一声,他说房里进耗子了,声音也与平时不一样,有些低沉嘶哑。”
“后来我要离开时,就听到了几声痛呼,但并不大。小的......”小二瞟了眼众人的神色,在某个人身上停了好一会儿,“小的以为......他是驱赶耗子时不小心伤了自己。”
赵圆沿着小二方才目光停顿的方向望去,是一心品尝牛乳的温思谨。
温大人饮用牛乳那叫一个神情惬意,左手端着陶碗,右手捏着瓷白的汤匙,肤色几乎与之相融,轻轻勺起半汤匙的奶白色牛乳,下颌微倾,目光全程落在那碗微微摇曳晃动的牛乳中,不曾分离片刻。
“大人,您可有什么想法?”赵圆试探地问道。
温思谨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赵姑娘所言在理。”
有那么一个时刻,赵圆觉得这个县令不太靠谱,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却在她心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邝祜年接过话茬,赞道:“赵姑娘心思细腻,明察秋毫。”
接着问小二道:“赵姑娘所问你只答了两问,你可曾见过蒋修杰与他人相会?租用过哪个车铺的马车?”
小二这回是真的茫然,“客栈里的事情琐碎繁杂,不曾注意过旁的。”
而后刘浩明再询问时也未曾得到更多有用的讯息,便让小二先回去了。
赵圆把桌上的一碗牛乳给刘浩明递过去,边问他:“浩明,如意客栈的掌柜和马夫可都问过了?”
刘浩明点了点头,从别处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没有用汤匙,直接端着喝了一大口,上唇糊了一道白边,格外明显,“掌柜的只说他是五日前入住如意客栈,知道他是来参加会试,见过文书和路引,岑州人氏,家住岑州武水镇。马夫则道他租的马车并非那几个出名的车铺所有,没什么特别的标记。”
“另外,蒋修杰本应在半个月前抵达青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