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柠着急地说：“教练，你知道徐宴清在哪吗？”

对面楞了一下：“你也在找他？”

“什么叫也？”

“莺莺说他昨天一天没回家，陈老板也说他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于飞火急火燎地，“我现在打不通他电话。”

“我和陈老板现在去他能去的地方找他，台风要来了，你别出门，你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打跟我说。”

“没事的，他这么大个的人，总不会不见的。”

“挂了啊，先去找人。”

祁柠握着手机，冷风吹在她的脸上，脸色发白，全身血液凝结。

路边的树被风得簌簌作响，树叶像刀子似锋利落下。

祁柠不断拨打徐宴清的电话，脑子里乱成一团。

徐宴清能去哪里？

他能去哪里？！

不对不对。

不应该从徐宴清会去的地方找。

祁柠脚步猛然停下。

孙文濯。

孙文濯！

孙文濯会去的地方。

她深吸了口气，找到谈星泽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那边一接通，她急迫出声：“谈星泽，你知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孙文濯？”

-

明明暴雨还没下，烧烤摊里已经一片狼藉，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酒瓶碎成玻璃片，桌椅缺胳膊少腿，黑云压城，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末日的边缘。

——孙文濯根本就没有家。

——他这个人，垃圾桶都能睡。

——但是他好像经常去一家烧烤摊，但那聚的都是些地痞流氓。

——等等，祁柠，你问这个干什么，你——

脚步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啪”的一声。

抽着烟的光膀大汉抬着眼注视着独身走进来的少女，视线锋利又直白。

店小二急忙迎上来，扯着一张要哭不哭的脸：“姑娘，今天不做生意。”

祁柠迎着所有人的视线，紧攥住手机，声音强装平静：“我不吃饭，我找孙文濯。”

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声。

“得，又是一个来找濯哥的。”

“这是第几个了？”

“长得帅就是了不起啊。”

为首的刀疤男抹了下嘴角，眉梢一挑地走着过来，“妹妹这么漂亮，找什么孙文濯，他妈跟我不好——”

“你别过来。”祁柠后退了两步，“我已经报警了。”

刀疤男楞了两秒，随后捧腹哈哈大笑：“报警？你报什么警啊妹妹，我们对你做什么了吗？警察他妈来了也不占理啊。”

旁边的人都看热闹地笑起来。

祁柠心脏砰砰跳，却没退缩。

店小二挡在祁柠面前，打着圆场：“姑娘，快走吧，今天真不做生意。”

“走什么啊？”刀疤男不依不饶，步步逼近祁柠，“来者都是客，喜欢报警是吧？哎，让我看看你电话号码输对了没有，哥哥帮你报。”

祁柠后退了两步，“不要抢我手机。”

“哈哈哈哈你说不抢就——”

“我确实没有报警，我只是在录音，同步传上网。”少女的声音很轻，细听还有点抖，却坚定得不像话，“要是对面听不到我的声音，就会立刻报警。”

“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只有两公里，5分钟就能赶到。”

“要打台风了。”

“我只是愿意相信各位，不太愿意跟警察局扯上关系。”

“……”

烧烤摊里寂静了一瞬。

所有人面面相觑，少女的话清晰没有漏洞。

更何况是在台风天，一个长得漂亮女孩子，孤身一人来跟他们对持，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怪异的事情。

很难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