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舟对画了解不多,只是具备一点鉴赏能力。他安静的走在她旁边,细细看着每一副画。
展览厅里人不多,他稍微压点声音也不会影响到别人:“你看画的时候,都在看哪些点。”
两人面前的是一副山水画,气势磅礴,山脉连绵,长长窄窄的画轴里窥到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很容易联想到地阔山高,脉连无尽。
“以这副画为例,”她抬手示范山脉的纹理,“我们会看走势,运笔,还有布局风格。留白的地方是有意还是写实。”
两人离的近,他倾身靠在她耳侧。她身上的清香像阳光洒在碧绿相连的茶园里,清淡温澈的味道,让人上瘾。她语调缓缓,明明十分动听,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再靠近她一点,想跟她的味道多交缠一些。
“还有颜色的混合,颜色的种类不同,比例不同,都会调出不一样的颜色。遇到喜欢的颜色,或者没有见过的颜色,我们也会猜都有哪几种原色。”她说完偏头看他,发现两人的距离已经极近。因为她突然的转头,两人鼻尖已经若有若无的抵在一起。
她不退不避,眸色清澈:“你在听么?”
“嗯,”他轻应一声,目光却落在她的唇上,“你在说颜色。”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只是很轻柔的一个吻,浅尝辄止,不带任何情.欲。更像是情不自禁,心随意动。
明漾眨眨眼,捂住嘴转过身。
她眼睛看着身前的画,手心下的唇角却扬了起来。
然后压低声音,悄悄的说:“你注意一下场合啊。”
“好。”沈归舟轻笑,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后,“不过刚刚,是真忍不住了。”
又香又软,还在闪闪发光。
像块红宝石,即将绽放光芒。
长安画派的画作大多是山水画,偏重陕西甘肃黄土高原等地区的景色。下笔豪放,随性,有种接地气儿的自然美。
明漾顶着一双红透的耳朵,坚持将整个展览看完,两人才离开。
此时外面已经夜灯高悬,明亮的路灯蜿蜒如长龙。
明漾坐在副驾驶,目光看向前方,脑海里在复盘刚刚看到的一幅幅画。笔墨的走势,墨色的干水程度,颜料的配比,回头要问一下薄靳才行。
她想的认真,看起来严肃又冷清。窗外明黄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打在她半边侧脸,照亮长长的睫毛,清亮的眼睛,以及水润嫣红的嘴唇。
沈归舟收回视线,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他对她,好像有种肌肤饥渴症。
只要看见她,就想碰碰她。
看的时间久了,会忍不住的想些下流的事情。
车内的气氛安静,有清冽的薄荷香夹杂着柠檬的香薰一点点的在扩散。沈归舟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慵懒随意的态度有种举重若轻之感。车型流畅立体的卡宴,似乎在他的对比下,都显的小了些,能轻易的被他玩弄在鼓掌中。他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她。
“十五分钟了,你在想什么?”
“嗯?”明漾回神,还是半懵的状态,“什么十五分钟了。”
沈归舟指尖点在方向盘上,目光看向前方的车流,声音平静,似乎只是随意的聊天:“从上车到现在,十五分钟,你都在走神。”
“我在想刚刚画展里的画,”明漾往后靠了靠,想找一个舒服的依靠姿势。她长时间坐着画画,日积月累,导致左边后腰的位置一直酸痛,像抻了筋似的。只要是坐着,后面一定要垫个抱枕才会舒服,要不然就会跟现在一样,不管多高级多舒服的车,她都会动来动去,跟多动症似的,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有很多细节点,我自己想不明白,得回头问问同学。”
“还挺好学,”他声音微扬,笑着打趣,“我这找了一个小学霸女朋友啊。”
明漾竖起中指冲他摆了摆:“学霸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