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栏杆外侧那窄窄的外沿。
可惜,一点儿痕迹没有,也可能是雨水冲刷干净了。
至于再往下眺望,那抹红色,仍旧在雨中翠绿的衬托下分外明显。
梅晓雪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看着那处发起呆来。
“真的是他吗?”
旁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来的赵大叔,也俯身在栏杆上,眯着眼睛往下看。
梅晓雪回头看看他:“陈忠华那有望远镜,如果你想看得仔细……”
“不了!”赵大叔仿佛栏杆烫手一样,猛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往屋里走。
梅晓雪跟着进去,跟着问了一句:“赵大婶……不想来看看?……”
“她不信,”赵大叔抹了一把脸,低沉地回答:“她不信,像汪启那样的人,会自杀……他心肠可硬了,当初,我们俩跪着求他,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你儿子……也跟着他投资了?”梅晓雪试探着问。
“唉……”老赵深深叹息一声,仿佛是从胸膛深处。
“他太年轻了,什么都信……大学毕业之后,不找工作,就想着能一夜暴富,跟着汪启到处上课啊、骗人啊……不但把家里存的那点儿钱都投了,还主动忽悠了村里不少人……结果,大家都亏了!全堵在我家门口要钱!骂得太难听了,他一时想不开,跳了井……”一颗颗浑浊地眼泪滚了下来。
“那你们还来这给他打工?”
“唉……我们卖房子卖地,好不容易把乡亲们的钱还得七七八八了,结果汪启来了,拿了一张二十万的借条,说我儿子还跟他借了二十万……我们年纪大了,还能干啥挣钱啊?只能来这,给他当牛做马,就当还钱了……”
“所以,他死了,你们……对你们来说也算好事吧?”
老赵抬头瞅了瞅她:“好不好的,就这样吧。儿子走了那天,我和老婆子,跟死也没啥区别了。不过,汪启这个人啊,坏事做得太多了!他早几年,在陈家村就挺有名的,大家都知道他偷那些鸟蛋,倒腾着卖,那鸟啊,越来越少!就这么霍霍!这人啊,太坏了!遭报应了!我们陈家村,除了抢运钞车的陈立陈虎之外,就出了汪启这么一个恶人!”
梅晓雪半低着头,沉默无语,过一会儿,问:“赵大叔,对面那个房间,你有钥匙吗?”
“……前台应该有,我没太注意,但是应该有,你要是用,回头我给你找找……”
“好,那麻烦赵大叔帮我找找。对了赵大叔,对面那个房间,钥匙在哪?”
“所有的房间,钥匙都是两把,给你们一把,前台留一把。三楼两个套房,汪……他当时各拿了一把钥匙,要挑一挑他住哪间,后来也没还回来,应该都在他手里。”
梅晓雪还想问什么,房门口,却又来了两个人。
是刘迪和陆燕语两个。
赵大叔看到他们似乎是有话要说,于是就下去了。
两个人走到梅晓雪面前,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梅晓雪也不着急,只看着他们要做什么。
刘迪和陆燕语,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陆燕语轻轻开口问梅晓雪:“晓雪,你真的认为,汪启不是自杀吗?”
梅晓雪点点头:“有可能,但是,没什么证据。”
陆燕语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伸出藏在背后攥紧的手:“那,这个,可能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