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你们!在乎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他这话一说,朱远的哭声更大了,呜呜大声哭着。
周博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没办法,只能等路通了,再报警了,现在咱们也没什么办法……”
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吗,梅晓雪的声音如同冰谷幽泉一样,冰凉清脆:“汪启真的是自杀吗?”
这一句话,一下子止住了所有人的哭泣,众人一起抬头,惊愕地望着梅晓雪。
周博第一个反应过来,嚷着:“梅晓雪!你又来!”
梅晓雪不理他,直接问武诚志:“武哥,汪启是前天半夜,跟朱老师打架之后,才跟你表达过要自杀的想法吧?”
武诚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又马上补充:“可是他的躁郁症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很长时间都一直情绪不稳定!”
“可是他的遗书上表达的自杀理由,可是前天半夜跟朱老师冲突之后才产生的,”梅晓雪又转头问身边的周博,“然后,昨天上午,汪启叫你到他房间,再度跟你表达了要以死证明清白的想法对吧?”
周博只好点点头。
“所以,如果他真是自杀,按照时间,他是前天半夜产生了这个想法,然后在昨天上午,又再次加深了这个想法,然后才留下遗书自杀的,”她环视了一下众人面向她阴晴不定的面孔,“可是,他在昨天早上,还在意今天能不能吃到大虾。在他跟周博表达完自杀倾向之后,我问他要不要继续上课的时候,他还说看一看。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我不上课了?”
她停了下来,冲着众人,摊了摊手,一字一顿地问:“他到底,是不是自杀?”
大厅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看着梅晓雪,犹如看着一个外星人。
周博第一个愤怒地站起身来,带着椅子差点倒了:“梅晓雪!你别再胡闹了!”然后愤愤地离开上楼了。
他的离开,仿佛一下子启动了某个开关,给其他人示范了如何处理这种情形的办法,于是大家仿佛有默契一样,陆陆续续都沉默地离开了餐桌,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武诚志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对梅晓雪低声说:“你这样,不好,对老汪不尊重,对我们也不尊重。”说完也走了。
梅晓雪望着空荡荡的一楼,自己孤零零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她也上楼了。
她没有去二楼自己房间,而是上了三楼。
三楼如今安安静静,东侧的门,从来没有开过,西侧的门,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关过。
梅晓雪站在西侧大开的房门前,没走进去,只往里张望着。
屋里没有了之前的整洁,经历了两次众人一起冲进来的洗礼。
昨天中午,众人进来翻手机,翻得就很凌乱了;今天早上,众人又一起冲进来到露台去俯瞰尸体。
梅晓雪心想,就算有什么线索,估计也被彻底破坏了,所谓的指纹鞋印之类的,更是每个人都留下了。
比如现在,深褐色的地板上,满是脚印。
第一次大家冲进来找手机,那天大家都出门了,鞋底自然有水迹。而第二次大家冲上了露天湿漉漉的露台,当然又是踩了一地的痕迹。
梅晓雪隔着玻璃,看了看外面漫无边际飘洒下来的雨,仿佛无休无止一样。
走进房间,看到被翻得一团凌乱。
写字桌上,不知道是谁,故意还是不小心,把那张遗书留在了上面。
梅晓雪拿起来看了看,注意到写字桌上有一摞同款白纸,隐隐透着字迹,笔筒里还有几支笔。看字迹,遗书确实是在这里写的。
梅晓雪再度顶着雨,出门上了露台。
还好雨小了不少。
梅晓雪仔细检查了栏杆扶手、以及外侧沿边。
她试了试,栏杆大概齐腰那么高,如果一个人要翻出去,双脚总要在外侧找个地方借一下力,才能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