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握着未松,机械道:“公主国色天香,与大祁和亲,是国之幸。”
语气拖曳,尾调慵懒。
戚瑶萱镇定笑笑,压下心中鄙夷,胳膊使力,往外一抽:“王君谬赞,亦是长月之幸。”
苍穹大漠,朝瑰云霞,不及她半分风华绝代。
戚瑶萱站在人群之首,细碎的珠帘犹如面罩一般犹抱琵琶半遮面,只露出一双秋水盈盈的星眸微微上挑。
瑰姿艳逸,骨像应图。
长月,这两个字在尉迟砚的舌尖打转。
戚瑶萱倒是顾不得跟这个尉迟砚计较,毕竟前有豺狼,后有虎豹等着她。
随后尉迟砚与戚瑶萱二人坐上瞿萨轿撵,进入王城。
玛依又被送到了她身边:“王后你瞧,臣民们在欢迎你。”城中坊市人流如织,蓊蔚洇润。西域服饰大胆,揉杂了大祁的婉约和西域的奔放,女子也可在外露面,男女老少皆好奇的探首观望。
西域臣民皆聚在坊市间,不似中原般窃窃私语,反而格外胆大热情,更有甚者大胆表达喜爱,向戚瑶萱高喊,玛依在旁嗔笑着,戚瑶萱内敛收礼惯了,忽然遇到这种境地,也不知该作何行为。
也有甚者不惧皇室威仪,竟把鲜花玉石扔到了马车里,戚瑶萱无错。
玛依拾起物什,娇叱着扔回去。
戚瑶萱担忧:“扔回去可会辱之心意?”
玛依笑着摇头:“王后不必担心,他们头一次见祁人女子,好奇的紧,但是并无恶意。”
戚瑶萱点点头,视线随意一瞥,蓦地与尉迟砚的潋滟视线一对。
尉迟砚桃花眼微弯,一旁有亦有胆大的少女朝他怀中扔花,尉迟砚轻轻接住,俯首在花上一吻,缱绻十足。
王宫正殿内铺着花色繁杂的地毯,踩在上面柔软舒适,四周的柱子上镶嵌着不少玉石、宝石,极为奢靡。
两旁跪着不少王公贵族,尉迟砚把戚瑶萱引到上首端坐。
一名侍女忽然从旁走出来,隔着些许距离却是用唇语对尉迟砚言,尉迟敛神色一亮,手里把玩着一串玉石,随后懒懒嗯一声。
玛依抬头瞟了眼戚瑶萱:“公主,许是阿依曼夫人要来觐见您。”
戚瑶萱:“阿依曼夫人?”
玛依凑过来:“是王君的妃子,王君的妃子有很多,阿依曼夫人最得宠,是摄政王的妹妹,在宫中无人敢惹她。”
哦?这倒是迫不及待宣示主权来了,她颔首,表示宣她前来便好。
等待期间,玛依附耳依次为她介绍大殿上的世家,只是还不待见到那阿依曼,尉迟砚便打声哈欠,旁若无人的在殿上伸懒腰。
摄政王面露不悦,拿起酒杯呡一口,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搁,声音仿佛惊醒了尉迟砚,动作收敛了些。
他开始走过场道“公主远道而来,吾甚欢喜。”他边说手掌覆盖在了戚瑶萱的手上,神色无辜。
大殿的世族均起身行礼,“恭贺王君王后千秋万古”
且行得是瞿萨礼。
戚瑶萱极力忍下着不适,才没有把他的爪子丢开,不由想到若是让她阿兄看到她被这么一个登徒子轻薄,定会举着长枪,打断他的腿。
“王可真是喜新厌旧,怕不是忘了这王宫还有妾这一号人的存在。”一声娇叱打断了和亲宴,阿依曼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身着深红色对襟上衣,露出细瘦嫩白的腰肢,一双凤眼妩媚多情,身姿纤弱,行走间颇有种弱柳扶风之感。
大祁与瞿萨的行婚之日,阿依曼属实来得不是时候,更别说穿得还是正妻才可穿得深红色。大祁典客脸色难看,中原皇室最是重礼,正妻的地位可与家主齐平,鲜少见这般胆大妄为的妾室。
尉迟砚神色一亮,碍于摄政王在场,只是不轻不重的斥了句:“像什么样子。”
阿依曼娇俏道:“这便就是我们的王后?姐姐安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