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劝诫一句,人啊,得惜命。”言罢拍了拍她的脸,吩咐侍卫:“再喂些迷药进去,免得她咬舌自尽。”
侍卫领命,掏出一纸药粉捏着戚瑶萱的脸颊粗暴地倒了进去。
戚瑶萱被甩在塌上,被药粉呛咳着吐了出来。
她的阿父阿兄绝不可能谋逆,戚瑶萱手脚发凉,唇色苍白,回想起狗皇帝忌惮戚家已然非一日两日了。
一月前,朝廷急报,楼兰来犯,已越过沙西井,行至阿奇克沟谷。高宗即刻派遣戚家军前往玉门关抵御外敌。
在一个无风无云的日子,戚丛云率领戚家军和汉郡兵共八万人低调出征,戚瑶萱和阿母站在城外目送他们远去。
临行前,阿兄爽朗地笑声还环绕在耳边:“阿妹放心,那楼兰在西域诸国虽是大国,但军队只有几千人,不足戚家军的十分之一,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安心等我们的捷报。”
如今想来,怕是早有预谋,边郡太守早已得了高宗密旨,楼兰与戚家军乃是死敌,这是唱了一出戏,把戚家军往坑里埋。
真是狡兔死,走狗烹。
“走了多少日了。”由于多日昏睡,戚瑶萱的喉咙干涩沙哑,仿佛含了一把沙砾。
侍卫面无表情,但还是回答了她:“走了月余了。”
月余?看来太后为了让她安分和亲,早有谋划,竟让她毫无所觉。
踏过了玉门关的哀哀冤魂,与父兄相背而驰,戚瑶萱深吸一口气,她则会哽咽,那双恳求的眼眸望向他,一字一句咬着牙问:“请你,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侍卫本想不理她,但眼角掠过她的神色,平铺直叙扬声:“不可。”随后,微微转头顿了下,飞速地前倾一下又神态自若的收了回来。
戚瑶萱心中咚咚跳,呼吸骤然急促了些,待侍卫出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前后望了望,确保周围无人,才展开刚从侍卫塞入掌心的纸条。
她展开纸条得手微微颤抖,眸色微动,纸条内:“战前一日晚,楼兰已军玉门外,则陛下得匿名揭之,云与楼兰通谋,欲破玉门关,直取浔阳城。并依倚信,往来书皆丛云印为证,笔之皆然。故陛下令诸女眷宜就斩,大娘娘一遣老臣上谏云明可令戚女代公主和亲,举功赎罪。阿萱,一路珍重,有事闻昭会代我党扶汝。”
大滴大滴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湿润了纸条,模糊了字迹,戚瑶萱擦干眼泪,把纸条揉成一团,塞入了口中,咽了下去。
戚瑶萱撑着酸软的身子,下了马车,方才入口得迷药药量不多,但却能让她的功夫使不出来。
帛履陷入了细软的黄沙中,厚重的婚服使她寸步难行,此时已是近傍晚,抬眼望去,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沙浪绵延到苍穹天际,橙红交加的残阳散出的绚丽色彩,染遍了天际,洒入了大漠,使孤霞高映,风飘飘而吹衣,映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阵阵飘渺梵音。
旁边的侍卫冷硬地伸手拦住她,不让她踏出马车这一片方寸之地。
车队修整,松泽站在内侍身边,遥遥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就站在马车旁,观察着周围,是时已至暮食之时,除去护送的禁军、侍女,还有些许内侍,往后还有很多的工匠,除此以外就是西域使臣。
她复又回到马车上,没一刻刚才的那位内侍又进来:“看来公主想明白了。”称呼已然从戚家女变成了公主。
戚瑶萱冷冷瞪她一眼,内侍也不恼,微微躬身道:“奴婢岑原济见过公主。”所谓打一巴掌给个枣莫过于此。
戚瑶萱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面上皮笑肉不笑:“寺人不必多礼。
岑原济:“其后,奴婢与公主便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往而去之瞿萨旦那,公主便是正经八百的王后,奴婢先提前恭贺了。”
戚瑶萱不多言,岑原济只当她还未能放下心中的介怀,不过谁家出了这档子事都得有个过渡得时候。
炊烟四起,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