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注射了药物,要解决一把抵在头上的枪,再简单不过的了。
那是她在庄园里,学到的第一课。
教父告诉她:“若是成为人质,是死是活,全凭你自己,没人救得了你。”
帮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
若能让帮里的孩子们活,教父能牺牲千千万万个夫人。
池慎想起了他在追柴雪的时候,带她去看的第一部电影。
一部□□片。
彼时她还不相信他的心意,只对剧情感兴趣。
电影里的教父为了妻子同反派对峙,美丽的妻子为他挡住枪口,叫他快点离开。
教父已经二十八岁了,不会做无意义的承诺。
他那时就道歉了,道歉他没办法保护她。
他的夫人又是如何说的?
“保护,是我的工作,我从你这儿拿了钱的。”
不算温馨的回忆。
大屏幕上,柴雪垂着头,没有露出脸。
教父却蓦地懂了她的想法,不再看向屏幕。
他低下头,摸出了烟盒,抖落着,又半晌抖不出一根烟。
他们多有默契?
直到一声枪响惊醒,他抬头,看见的是被郎博用原型扑下高崖的约翰。
他们都离了镜头。
柴雪不在里面。
池慎听见穆十陵的汇报:“教父,在后海。”
没有犹豫,他跳下刺骨又泛着灰色的海,古巴的烟盒飘浮在海面上,湿透后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