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她信心满满,便后退了几步,不想去打扰她动手。
人群中的裴屿正要出手,却听花寄道:“应付这么几个人,她可以。”
裴屿还是不放心,花寄又道:“你我不可能永远陪着她,她必须学会自保。”
裴屿在那一瞬间似乎想了很多,最终妥协。
镖局的壮汉蜂拥而上,将容绒围在正中央。容绒召唤出利剑,迎上离他最近的壮汉。壮汉手中的大刀砍下,掀起一道罡风,将地上的尘埃都带了起来。
但见容绒灵活一闪,来到壮汉背后,非但没被伤到,反而还一剑刺中那壮汉的屁股。
壮汉惨叫一声,其他人齐齐进攻,丝毫没有以多欺少的羞耻感。
裴屿静静看着容绒,忽然觉得这样的她与从前的她十分相似。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相似的她。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或许让她遵循内心而活,才能真正解救她。从前过度的保护,可能反倒抑制了她的本能。
酒肆已经在几人的打斗下变为废墟,围观者众多,不乏修道之人,皆远远望着,不曾参战。
隋意见容绒打得精彩,便为她加油助威。兔狲从隋意怀里跳下来,一跃跳上一名壮汉的头顶,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壮汉想摆脱他,可他越挣扎,魁也爪子抓得越紧,已然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伤疤。
眼看镖局众人败局已定,却忽然见那为首者周身涌起一股黑色气体。容绒还在对付其他人,全然不察那为首者的变化。
花寄一眼便瞧见,当即手掌翻转,打出一股力量,正中那为首者胸口。下一刻,花寄已经出现在为首者面前,一招将其撂翻在地。
“撤!”为首者狼狈地站起身,领着众手下溃败散去。
花寄沉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并未追赶。
见无热闹可看,人群便逐渐散去,只剩酒肆老板看着一片废墟嚎啕大哭。
打败了镖局壮汉的容绒没有半点欣喜,眼泪汪汪地看着地面,说:“我的石头,全没了。”
隋意和裴屿见状,便蹲在地上帮她找,但她大多数“收藏品”都在打斗中或损坏或飞溅得不知所踪了。两人废了好大力气,也没找到几块。
正当他们思索如何安慰容绒时,却见后者一摆手,轻描淡写地说:“算了,改天我又去河边捡就是了。”
裴屿:“……”
隋意:“……”
经此一闹,几人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便索性回了迎客山庄。临行前,容绒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最大的一锭银子,交给酒肆老板,而后潇洒地离开了。
等回到迎客山庄的住处,临回房前,裴屿方问花寄:“四海镖局的人也在修行禁术?”
花寄道:“那为首者周身黑气萦绕,邪气颇重,只能是禁术。”
裴屿道:“看来禁术的流传比想象中还要广泛。”
花寄道:“这不梦城忽然聚集这么多人,只怕不是巧合。”
裴屿点头道:“想必都与禁术脱不了干系。”
商讨无果,众人各自回房。
传闻不梦城无梦境,花寄很想知道,在这里他是否也能没有梦境。他看了看容绒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书桌,最终选择了卧榻而眠。
有与没有,一试便知。
半夜,花寄猛地惊醒,额际渗出细汗。他清楚地意识到,不梦城的不梦,与他没有半点干系,这倒是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从小到大,无论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做着那个让他窒息的梦,而唯独容绒在身边时,这梦魇方才暂且消失。
他起身来到桌案边,望着墙壁失神好一会儿,方坐在了椅子里……
*
翌日,容绒起了个大早。她听见门外有猫叫,可开门后又什么都没看见。她去敲花寄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便兀自推门而入。
彼时花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