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界殿不胫而走,一时间掀起不小的风浪,当事人尚未抵达洗罪台,那里便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没有什么比在修道之余吃瓜更快乐的事了,容绒或许什么都不好,但自从她来了之后,这五界殿便热闹了起来。
五界殿已经很久不曾这般热闹了。
以往人们在规章制度下各自修炼,循规蹈矩,鲜有人挑起事端,容绒便是那打破安宁的石子。
洗罪台之事自然也惊动了司徒兴和金圣时,两人并未直接现身洗罪台,而是站在高处观望,虽相隔甚远,但身为耳聪目明的修道者,要知晓洗罪台的状况,也并非难事。
金圣时抚了抚长须,笑着对司徒兴道:“你就不担心你这小徒弟?”
司徒兴泰然自若地反问:“缘何担心?”
“她可是被所有人指责修炼禁术,难道不应该担心?”
“无稽之谈。”
“你倒是挺有信心,你就如此笃定她清白无虞?”
司徒兴轻哼一声,说:“一个连洗心池都敢下的人,岂会怕问罪鞭?”
金圣时愣了片刻,再看向远处时,不由得多了一丝担忧之色。
他这徒弟,好似真的闯祸了。
*
容绒一行人在围观者的簇拥下,从戒律堂出发前往洗罪台。现场混乱嘈杂,人声鼎沸,在见到容绒时更甚。
是故无人注意到一抹黑气从人群中悄然飞出,钻入容绒体内,便也不足为奇了。
妖殿与鬼殿交汇处有一个湖泊,洗罪台便位于这湖泊之中。湖不大,整体呈圆形,围观者可从四面八方观看洗罪台上状况。
湖中三条石龙雕塑栩栩如生,弯曲的身子露出水面一半,围绕在洗罪台的南西北三个方位。它们口中各含着一颗金灿灿的龙珠,面对洗罪台,看起来震撼人心。
而东方,则是洗罪台正面。
洗罪台为规整的六边形状,高出水面不到一尺,漂浮于水面,除了地面复杂的阵法花纹,便再无其它事物。
水面漂浮着一块块同样规则的六边石块,通往洗罪台。
这样一个地方,即便处于阳光之下,还是不免让人觉得可怖。
崔梓承看了一眼容绒,又看了一眼洗罪台,那意思不言而喻。
容绒正待要走上栈道,却见陆如月拉住她的手,说:“容师妹,问罪鞭不同于一般的鞭子,会很疼,你要忍住。”
“非常疼吗?”容绒问。
陆如月点了点头,她原以为容绒至少会露出一点惧怕之色,不料容绒非但不怕,反倒表现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容绒不无兴奋地说:“真是妙不可言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崔师兄挨这十鞭子了。”
众人:“……”
容绒毫不犹豫地走上洗罪台,刚在中心站定,便像是触发了机关一般,三条石龙口中的龙珠各发出一道金光,往容绒所在方向射过去。同时,地面的阵法也被启动,一道道光线从地面散发出来。
容绒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光所笼罩,身体逐渐腾空,悬在离地面一丈之处。
忽然,她背后生起冷风,一条橙红色的鞭子撕裂虚空,像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背后。
容绒还在好奇地查看托起自己的力量,便忽然感觉后背一阵钻心地疼,那种疼痛仿佛已经深入她每一寸骨髓,几欲将她撕裂。
她不受控地惨叫一声,脸色霎时失去血色。
在问罪鞭打下来的那一刻,容绒或许看不到,但在洗罪台周围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问罪鞭从虚空现身,重重打在容绒背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伴随着容绒凄凉的惨叫,让这洗罪台显得更无情了。
隋意不忍看下去,将头扭到了一边,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就连花寄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一瞬动容。
一向沉稳的裴屿也难掩担忧之色,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