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顶上。”周颜冉立在柜台前殷切地望着三小姐。

早在柳韩青把柳绿绮的婚事延期时，柳安安就猜到了这一天——柳绿绮不会再登台当她梦寐以求的圣女。

昆仑域、东海域、苍狼域、南域，四域加起来共二十座主城。每一座城每十年出一位圣女，四域六百年里从未变过，而且还有一个不言自明的规律，当年的圣女，必要在一年内出嫁，如此才能彰显圣女的高洁圣雅，百家来求的佳话，一是为圣女博得好名声有助于世家联姻，二是转着弯地颂扬圣天祖美名。

柳绿绮从安州大牢回去一哭二闹三上吊，无非想让柳韩青收回“婚期延迟”的话。否则她无脸登上圣天节祭祀高台，作为圣女领唱“颂神曲”。柳韩青铁了心要改改她的性子，说出的话不曾收回。眼下又不能一年内出嫁，却还要登台做圣女，这才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二姐姐比我合适。”柳安安谦恭道，“况且我已签了‘自请离家’书，本不该再出现在柳家族人中。”

“三小姐说笑了。老爷没应，您就还是柳家人。”周颜冉好言哄道。“您若不想一人登台，老爷说了，您可与二小姐或某位柳家堂姐妹一起登台。”

柳安安有些惊讶。柳韩青当真厌恶柳绿绮，宁愿她与堂姐妹一起登台，都不想让柳绿绮登台。

“二姐姐可愿意？”

“二小姐说一切听家主吩咐。”

柳安安点头，“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如此草率登台，岂不亵渎老祖。”

周颜冉朝圣天观方向拱手拜道：“老祖仁厚宽容，怎会在意这些。老爷已命人提前赶制了几身祭服，小姐若应下，我即刻命人去取。”

柳安安有什么不能应的。放在从前，母亲为了西院安宁，断不会截胡东院的好事。眼下整个西院的人都在春溪药铺，私库又让人家搬了一半。她再忍气吞声下去，怕不是半夜能气呕血。

“既然是父亲的意思，那我去，二姐姐是柳家嫡次女，见过的世面比我多，有二姐姐在旁提点，我定会做好。”柳安安朝周颜冉福身行礼，“周叔替我谢过父亲，叫他费心了。”

“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家主高兴还来不及。二夫人若再，看见小姐登高台，为圣天老祖献唱，不定多高兴。”周颜冉对柳安安行了一礼，“老奴这就安排下去，眼下卯时三刻，巳时祭祀，还有一个多时辰，来得及，小姐且等着，我稍后带人来给小姐装扮。”

“还有一事相求。”柳安安道。

“小姐请讲。”

“能否将少域主编进护卫队里。”柳安安道，“想必父亲也知道他如今的处境，我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烦请周叔帮个忙。”

“这个好说，老奴定给办的妥妥的。”

柳安安把周颜冉送到门外，周颜冉为了快没坐车，骑了一匹枣红马。

高头大马消失在巷子口。秋夕和夏月这时才敢说话。

秋夕难以置信道：“我们小姐要做圣女了？圣天老祖显灵了！”

夏月内敛，没说什么眼眶却红了。“我们小姐仙女也做得。”

“小姐您快吃饭，吃完饭好更衣打扮。”秋夕推着柳安安进了后屋。

昆仑澜海从后院进来，坐到柳安安对面，嘲道：“圣女一年内要嫁出去去，敢问四域内可有哪家少城主敢取柳大夫？”

柳安安还没说话，秋夕先不高兴了，掐着腰道：“我们小姐就是天上的神仙也嫁得，凭他什么少域主、少城主且排着队等吧！”

柳安安满意地拍拍自家婢女，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她拿起筷子，瞥一眼昆仑澜海：“我嫁不嫁的不要紧，少域主答应我的要做到，否则我一个不高兴……”

“怎样？”昆仑澜海嚼着包子，漫不经心地夹走她要夹的卤肉片。

柳安安眼疾手快，直接上手捏走了那片肉，填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眼睛一眯道：“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你就喂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