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点头,“既然不是梅家,会不会是……”
“江上何人?”
三人循声朝船尾看去,只见柳季春站在一艘船的船头,正朝这边张望。
“巡江的来了。”昆仑澜海道。修者划船,无桨也能动。商船悠悠荡荡靠岸。柳安安下船后朝梅折枝歉然道:“为了让少域主同意与我组队赛龙舟,才出此下策,望前辈见谅。”
“你去赛龙舟?想要进圣天门?”梅折枝走进街边的朝食摊子里,坐下道:“圣天门现在就剩下两个长老,三个圣徒,还有内务司一群废物,你去作甚?”
“前辈不想说,我便不问,不过从今往后我查我的,前辈不可阻我。”柳安安坐在梅折枝对面,招手朝摊主道:“四笼蟹粉包,三碗馄饨。一份拌素鸡,一份拌青瓜。”
她一回头,就见两个男人都看着自己。她解下钱袋颠了颠,又挂回腰上,不好意思地笑道:“没钱了,敢问这顿早饭哪位请?”
昆仑澜海立刻指向梅折枝。
柳安安忙抱拳诚挚谢道:“神医大气。”她回头又对摊主道:“再加两个肉菜。”
梅折枝心疼地捂住荷包:“柳韩青那厮到底怎么养的你!”
吃罢早饭,三人在安悦酒楼门口分作两波。梅折枝丝毫不留恋与两个孽障独处一晚的情谊,扭头进了酒楼。
柳安安在街边朝那道瘦弱的背影摆手:“谢谢梅先生的早饭!真是好人呐!”
昆仑澜海好笑道:“请你吃饭就是好人。”
“自然是。”柳安安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哪像某些人,吃我的,住我的,病是我医,命是我救,有事还得我来查,你算算,你欠我多少银钱?天地良心,还有比我心善的人吗?这样吧,食宿算你八成,诊金不收,药费得全额。”
昆仑澜海垂眸看她掰着手指头,听她唠唠叨叨,忽觉心里那些没解开的疑团也没那么恼人了。
“另外你答应我的事,要办到。”柳安安转头看他,晨光把那张俊脸勾勒的越发棱角分明,“比赛前,我尽全力将你体内余毒清除七成。”
“这般,先谢过了。”昆仑澜海朝她抱拳。
柳安安回礼,也朝他抱拳。“你可不能说走就走。”
“我走去哪里?这四域还有我能待的地方吗?”他语气有些凄然。
柳安安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胳膊。昆仑澜海看她,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春溪药铺赫然就在前方,夏月再擦窗户,秋夕洒扫门庭,松果搬了牌子出来,松子站在门口朝左右张望,柳悟悦正在跟她说话。大概是她一宿未归,小丫头着急了。
柳安安指着春溪药铺的牌子道:“回头我把她开满四域,还有鹭点烟汀,少域主想看病买药还是打尖住店,只要钱给够,包您满意!”
心头泛起涟漪,仿佛昨夜夜风吹皱的江面,涟漪一圈圈散开,在心湖荡漾不已。昆仑澜海偏头看他,眼神有些热,“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柳安安大步朝药铺走去。松子朝她跑来,秋夕也扔了笤帚快步迎过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
“小姐身上怎么有蟹粉味儿?”
昆仑澜海站在街上,望着要药铺前的主仆几人。何时他归家,也能这般热闹?
柳安安过了无波无澜的几天。直到街上车马行人越来越多,问过夏月才知道翌日便是圣天节。似乎眨眼间便过了十几日。
柳步凡最近忙新店开业,忙得不可开交,每有问题也是叫身边小厮从中传话。柳安安不忙时会去店里看看,会指点一下新菜。有些菜在现代做起来简单,但放到这时讲几遍掌厨和大厨们都未必懂。她甚至要手把手教。所以这段时间她过得厨子不像厨子,大夫不像大夫。
圣天节当日,柳安安起了个大早。不是她想起,实在是周颜冉来得太早。
“大小姐不肯登祭台,老爷的意思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