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舞郎和舞姬。
落到飞桥上,柳安安茫然地问:“怎么来这里。”
昆仑澜海也是下意识往这边飞,面具后面的眼睛眨了眨,他转身面朝热闹的三十瓦子:“看夜景。”
“我们正被追杀,你还有心情看夜景。”
柳安安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一群护卫追出春喜楼,正往连接飞桥的燕楼跑来,三阶以上修者直接拔地而起飞向飞桥。
柳安安抓起昆仑澜海:“快跑啊——”
两个人挤进人群,专门找人多密集的地方钻,最后又钻进两个棚子之间夹出的小道,躲在阴暗里才躲过那些一直尾随他们的护卫。
“赫连几道那个大脑壳里都装的什么。”柳安安愤愤道。
“他损失了几万两,又死了三个下人,被如此下面子,怎么都要出了这口恶气。不论你是谁,他只要抓到你,说你与那三人的死有关,你都脱不了干系。扯到最后,无非是拿钱消灾,这正合他心意。”昆仑澜海不敢睁眼看对面的人,他们距离太近,窄窄的过道里只容得下一个人过,挤了两个人的后果就是都背贴着棚子,面对面侧着头不看彼此,以免尴尬。
“也是,抓我总比抓那几个苍狼域的人简单。卑鄙小人!”柳安安道。
她侧目看昆仑澜海。发觉他的面具歪了,漏出来的皮肤虽然还红着,但消肿不少。出于大夫的职业病,她伸手指把面具向上挑露出他多半张脸。“咦?恢复的比我想的快,已经没那么肿了。”
昆仑澜海突然被掀开面具,仿佛被掀开了遮羞布,他自然知道自己消肿了。红和肿其实是一起消下去的,但就在挤进窄巷后,红又去而复返。
“不得了了,怎么更红了。”
昆仑澜海简直想挤进棚子的墙壁里去。他不管不顾按下面具,重新遮住整张脸,只是面具上还有两个洞,一双消了肿显现出优雅形状的眼睛还露在外面,那双眼睛里腾起莫名的火焰。
窄巷昏暗,柳安安以为自己看错了,伸头凑近,鼻尖不小心碰到了面具高挺的鼻尖。她看清了,那双瑞凤眼里正往外迸火星子。
“你怎么了?”柳安安狐疑道,“难道是哪味药用错了量?”
“怎么了!”昆仑澜海咬牙切齿,他说着一把搂住对面的人压向自己。
柳安安惊得脑袋后仰,但被搂紧的腰挣脱不开,结结实实地贴上了对面人的腰腹,以及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你……”柳安安瞠目结舌,抬手就扇,巴掌打在面具上,打的手生疼。
昆仑澜海松手。
柳安安手忙脚乱往外挤,他们衣服贴着衣服,也只有彼此身体拉开了两指宽的距离。
就在这时,四名穿着春喜楼护卫服饰的修者跑到棚子前。正跟老板问话。
“别动。”昆仑澜海哑声道。
柳安安忙停步,不再挪动。尴尬无声蔓延。柳安安悄咪咪瞥对面一眼,又瞥一眼。
昆仑澜海被他看得耳朵里砰砰作响,内里火气压都压不住,没好气道:“别瞎想,我对你没兴趣,这里太窄了。”
柳安安忙就坡下驴:“我懂我懂,不用说了。”
一时间窄巷里又安静下来。一盏茶的工夫过去,柳安安小声嘀咕道:“不得不说少域主还是很行的,身中剧毒还能……”
“闭嘴!”昆仑澜海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又蹭地穿起来,他伸手捂住那张嘴。手心划过一片柔软滑腻。他烫到似的收回手。定定望着那张黑暗里也依旧俏丽的脸蛋。
柳安安抬头对上空洞中两道精光,不明所以歪头,“下次药浴要减少药量。”
昆仑澜海心道这就是个傻瓜。他气得扭头挤出窄巷。
躲了两刻多钟,赫连几道的人已经走远了。柳安安往回走的路上,解开纱幔包袱,拿看客打赏的银子买了好些东西。
“平白来的钱财,不能留着过夜,要都花掉。想买什么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