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按照小姐的要求带来了一身素色裙装,换上裙装又给小姐绾了发髻。拾掇好,才将带来的纸笔,新酒楼的装点图册,去颜货郎那里买的时下流行的本子,一样一样摆到小小的案几一端,然后再摆朝食。
“昨日回去时,屋内空空荡荡,不见您说的那个病患。”夏月边摆碗筷边道,“这碗油泼面是不凡酒楼大厨做的,您尝尝。”
“走了就算了。”柳安安端起面看看,样子摆的比她做的油泼面好看,闻着味道差点,她拌了面尝了一口,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问道:“你跟秋夕尝过吗?”
“尝过。不如小姐做的好吃。”夏月直言道。“不知道他们哪一步做错了,味道怪的很。”
“觉得差在哪里直接告诉大厨,这东西别说卖20文,就是卖两文怕是也要被砸招牌。”柳安安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城中可有卖象形点心的铺子。一样买点来。”
夏月学着昨日酒楼掌厨那般,掏出一个小本本,把小姐的嘱咐一一记下。
“药农那里怎么说?”柳安安问。
“那药农姓贺,南域人,正巧五旬,是凡人,家在城北一个山坳里。贺大伯说,那东西倘或在南域容易生根发芽,咱们昆仑域气候差一些,少说十天半个月才能发芽生根,我按照您说的,给了他几包肥田草药和一个琉璃罩子,让他给扦插的枝子扣个透明罩子。他都应了,说三五日便来回话。”夏月事无巨细地回道。
“那便等着吧。”柳安安点头,赞许地朝夏月笑笑,她将方才写的条子递给夏月,“找个闲汉给嬅奴儿送去。”
条子展开着,夏月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字:“送嬅小姐一世富贵可好。”
翻过条子,背面没有落款。
“条子只管送去,如果是个真聪明的,自会找来。”柳安安道,“柳绿绮大张旗鼓把我送进大牢,怎么都要回敬柳大小姐一二。”
夏月把条子收好,小姐的这个嘱咐她只记到了脑子里。
“另外,告诉柳步凡,新酒楼要在圣天节当日开业。”
“这么快,算算只有不足一月的时间了。”夏月道,“是不是仓促了些?”
“告诉他,临近圣天节,安州下辖十六镇,三十九村的富户大都会进城过节、拜圣天老祖,酒楼每日流水可比平日长两、三倍。”钱捞子怎么会放过捞钱的机会。柳安安算准柳步凡一定会加班加点赶在节前装点完酒楼,而且还要排除万难在圣天节当日开门迎客。
夏月闻言,眼睛不自觉瞪大,不敢置信道:“三倍?那岂不是……”
“是呀,日进斗金。”柳安安笑道,“你们小姐我很快就要日进斗金了。”
“小姐真会说笑。”夏月也笑了。“您跟夫人每次出去游历回来,都会带回许多奇珍异宝,算起来,您从几岁起就日进斗金了。”
柳安安转头看窗外,天井边的树枝叶扶疏,风过树梢,叶片唰啦作响。
她一直很不解,楚醉歌医术了得,为什么单单救不了自己?
夏月走后,柳安安先画了几幅兵器图。
她上辈子是游戏设计师,画几张兵器图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她要画的并非游戏里的上古十大名刀、十大名剑这类兵器。想必赫连家的兵器大师傅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盛传几千年的名刀名剑大概已经有不少翻版。那她只能选择更远一些地方的名刀名剑。
一口气画了七张刀剑谱,柳安安将笔一丢,拿着稿子起身踱步到窗边,借着春日和煦的阳光细细打量每一张稿子,发觉几处不完美的地方,她回身去拿笔,转头间,一道身影闯入眼帘。
柳安安就着弯腰的姿势朝牢门外面扫了一眼。无声无息,也不知道立在那里多久了。头上的吠努离黯淡无光,就像一只真的青金石簪那般毫无灵气。
“来送诊金?”她拿了笔,转身对着阳光修改纸上的剑。将狮首画长一些,剑尾收短一些。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