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柳家二老爷?”柳步凡本就胖,跑了几步喘的像漏气的气球,由小厮扶着才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安安把一行人领到下章街与百草街交口的熟水摊子上,买了两大瓯荔枝熟水,又买了一碗冰,她亲自盛熟水再加两块冰,亲自递到大家手中,又从刻意路过三回的颜货郎那里买了两包饧给众人甜嘴巴。
“柳安安在此谢过大伙为我奔波,诸位从此都是我柳安安的友人了,如有用得上我尽管开口。”柳安安朝大家拱手作揖,诚挚道谢。
这些人,本可不管不问,但都在她被带走被刁难时出手、出口帮过。她从不信什么主仆情分,原主被贴身婢女羽儿一碗药放倒,随后被换了衣裳送上嫁车。夏月秋夕虽未见过她,但对她的好一看便知。
柳步凡虽是个掉进钱窟窿里的钱串子,但面对柳宗卓和柳家他还是带着护卫仆从来相救。
更别说几次护她周全的周颜冉。
柳韩青留给她的四位修着护卫大哥虽然次次来晚,吃……都赶不上热的,但是好歹没害过她。
柳安安本着“不害我就是好人,就是同伙”的原则,全都谢过。
众人惊得起身回礼。周颜冉扶她坐下,“保护小姐是我等的使命,小姐安然无恙,我们才有脸见老爷。”
“我也想父亲了。”柳安安端出难过悲痛的样子,“只是今日形势危急,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自此以后怕是不能父女相称了。”
听到前一句,周颜冉差点老泪纵横——老爷终于把这块顽石捂热了!皇天不负苦心人呐!后一句一出口,他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今日若非签了“自请离家”的文书,怕是不能善了。可是要怎么跟老爷交代呀,刚焐热的顽石,瞬间又凉了!
柳安安余光觑着周颜冉的神色,她如此说是想周颜冉能把这些话带给柳韩青。她有她的无奈,明哲保身才出此下策,她要柳韩青明白她不在是从前不把“父亲”二字放在眼里的孤僻白眼狼,而是形式下所逼破之下勉强苟活的孤女。她得让柳韩青心疼,只要她在安州一天,柳韩青这棵大树还是很有用的。
周颜冉还没说话,柳步凡先炸了。
“你说什么?!自请离家?你自请离家了?”柳步凡不敢置信地指着东海域的方向,“像那个神医梅折枝一般‘自请离家’了?”
“自请离家!”秋夕一口熟水喷出去,呛的死去活来,“小姐,你怎么会……这不行!一旦脱离柳家,大夫人更没了顾及,还不是想怎么磋磨您就怎么磋磨您。”
夏月怔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半晌后才道:“我是二夫人的人,不是柳家婢女,我只跟着二夫人和小姐,以后您去哪我就去哪。求小姐不要撵夏月走。”她说着起身就要跪。
秋夕蹦起来,又哭起来,“小姐你要撵走我跟夏月?不要呀小姐。”
路过的人都停下看热闹,柳安安以手遮脸,忙道:“快起来,谁要撵你们走了,起来起来。”
周颜冉把两个婢女扶起来。“我也不走,咱们都不走,都陪着小姐等老爷回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秋夕一边往嘴里塞饧一边抹眼泪。
“我本想借你柳家三小姐的面子开个店,哪呈想才有个样子,人就离家了。”柳步凡哭笑不得地看着柳安安摇头。
“那还开吗?”柳安安问。
“自然是要开的!”柳步凡一拍桌子。“单凭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菜谱,就算你是个闲汉、乞儿,只要做出来,假以时日不怕不兴旺发达。”
“那就祝柳掌柜早日‘兴旺发达’。”柳安安端起碗与柳步凡的碗碰了一下。
柳步凡忙端起来,郑重道:“同祝柳大夫‘日进斗金’。”
两人笑着干了凉饮。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从街口窜到桌旁,周颜冉眼疾手快拎住那小厮。待看清那张脸,问道:“你是二小姐那边的天冬。”
天冬十一二岁的样子,又瘦又小,见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