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药铺(3 / 4)

忖道:“您下次再进城,倘或时间宽裕,您来下章街春溪药铺一趟,我给您配点肥田粉。”

药农眼中迸出诧异之色,稍后眉开眼笑。“原来姑娘家也是开药铺的。”

柳安安笑着点头。老药农跟柳安安聊了一路南域的药草,顺便还把她送到了下章街的路口。临走喃喃道:“选这条路开药铺,想必也是个富裕的人家。”

柳安安站在路口跟老药农告别,然后朝下章街里面走去。经过一家客满的酒楼,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柳安安抬头看酒楼牌子。

“不凡酒楼。”柳安安抿抿嘴唇,心道,“食客多,闻起来味道也不错。”

她虽然饥肠辘辘,却没多停留,径直拐向酒楼旁边的“春溪药铺”,药铺的门脸上了挡板,她又从小巷绕到后院,直到站到后院门前,才醒悟,她没钥匙。

怎么办?有家不能回,有药铺也不能回。寻思片刻后,柳安安卷起碍事的袖管,提了提堆在脚上的长裙,后退三步,弯腰,助跑。索性后院的墙不算高,柳安安顺利把自己挂在了墙头上。她只顾朝里张望,都没顾得上自己擦破的手掌。

墙下有一口水缸,里面是枯荷烂叶,沿墙种花的土壤块垒分明,晒药的架子上只有大簸箕,没有药材。可见这院子已经许久无人打理了。

“嘿!大白天怎地有毛贼。”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柳安安怕自己乱瞅掉下去,索性先坐到了墙头上,才转头看向右侧。

与春溪药铺隔着一条小巷,是另一家宽敞的院落,那处院落足有柳安安春溪药铺四个大。院子前方的二层楼,就是方才经过的不凡酒楼。此时院子的墙头上,同她一般坐着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微胖的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他单脚踩在墙上,一手松松握着一把瓜子,一边咔嚓嗑瓜子,一边打量柳安安。

“还是个女毛贼。”他道,“说你呢,那院子荒芜许久了,没东西可偷,要不你来我家,酒楼后院应有尽有,”他说着回手朝院子里说了一声,转手端起一盘大肘子朝柳安安递过来,“来,请你吃肘子。”

柳安安歪头端详那人。她的记忆里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但原主母亲曾讲过这个人的事迹——不凡酒楼的东家,柳步凡——出生自东南腹地的一个蕞尔小国,父亲曾是亲王,因附逆全家斩首,幺儿被父亲心腹送至昆仑域,改名换姓柳步凡,成了一介商贾。

柳安安确定与柳步凡从未照过面。他不认识自己情有可原,但是她那里像毛贼?

柳安安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穿着轩文家婢女的褙子,丝织褙子被山中树枝刮得拔了丝,身前身后都沾了药农车上的药草屑,哦对了,她头上还戴着药草编织的草环,遮住了上半张脸。

她拍拍身上的草叶草茎,慢慢起身,顺着墙头走到柳步凡对面,然后伸手端走了他手里的大肘子。“我叫柳安安,是这家药铺的主人,以后有病了,可以来找我看。”

柳步凡:“……”他就客气客气,怎么还真拿。

柳安安端着肘子,因为右手爬墙时划破了,所以爬下去时,格外慢,但爬的四平八稳。落地后,她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墙头外面。

对面墙上的柳步凡惊讶地盯着小毛贼的一举一动,半晌才回过神。“你才有病!”柳步凡站到墙头上一手握着瓜子,一手叉腰,“酱焖肘子,二两。”

柳安安摸了摸身上,除了缝在亵衣里的那个小布包,她身上没有一个子。她手从腰上落到头上,随便拔下一只银钗扔了过去。银钗虽然不够精美,但胜在分量足。

柳步凡接住银钗瞧了一眼,露出满意之色,揣进袖管里。“这家药铺的女主人过世不久,这院子并未外赁,我劝你趁早离开,否则……”

“你待怎样?”柳安安把肘子放到院中石桌上,她摘掉茎叶垂落的草环,露出整张脸。这张脸有三四分像母亲,应该有点说服力。“我的确是药铺主人的女儿。”她说。

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