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许位高权重,生得又好,难免不会招惹些苏莹莹这样的美人。
时日一久,就算稳如磐石的心志,也不定能守住。
“娘子,李叔派人来信。”
芊芊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将一封信笺交由宁锦。
宁锦一目十行,面目逐渐沉了下去。
她快速将泛黄的纸张用火烛点燃,烧成灰烬,遂吩咐道:“备马车。”
芊芊微愣,有些担忧:“天色已晚,官人一会儿就要来了……”
宁锦凝眉喝道:“快去!”
半刻钟后,宁家盐铺。
宁锦匆匆迈入内院,瞧见闷头不语的李叔,以及另一张折背椅上的男子。
正是在琹楼不欢而散的桓老,此时他身后只站着桓家二郎桓启一人。
桓老等得焦急,见到来人快步迎了上去,话还未说,竟对着宁锦跪了下去,身后桓启亦是二话不说,跟着跪下。
“小老儿不该仗着资历对宁娘子不敬,但求宁娘子出手救救我家大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锦抿唇,桓老是个人精,猜到她乔装金箔的身份也不稀奇,只是让长辈跪她,着实有些折煞了。
“桓老,桓二郎,快快起身。”
她拉着桓老胳膊要将人扶起,奈何力气不够,对方纹丝不动。
一旁李叔重重叹了口气道:“桓老这是做什么?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桓大郎,你跪我家娘子有何用?磕破头也没用,快快起来商榷。”
桓家父子汗颜起身,坐回原位。
前日方下了人家好大的面子,若非关乎长子性命,他也豁不出这张老脸。
宁锦心头想的却不止这些,颇为凝重道:“桓老,烦请将事情细说。”
那日三人离开琹楼后,桓家二位郎君便如寻常一般去巡视铺子,走到城东那头,忽地冒出数名蒙面黑衣匪贼,欲对二人强行劫掠。
二位郎君身怀武艺,桓大郎更是与武夫子学了数年的功夫,对付寻常小毛贼绝不在话下。
可谁料对方是有备而来,数招过后便不再硬拼,事先布下的天罗地网铺天盖下,将二人牢牢困住。
桓大郎情急智生,趁对方不备寻了个突破口,一把将桓二郎推出数仗,转身拦住贼人,命桓二郎快跑。
桓二郎也是个机灵的,倘若二人同时落网,那便无人可传出消息,转身一溜烟儿消失在夜色中。
他匆忙找到桓老,二人一同在这滁京城中寻了整整两日,毫无所获,这才不得不求到宁家盐铺。
毕竟宁家在滁京涉足已久,宁锦又是官夫人,总能想到办法。
李叔尽心宽慰:“桓老莫急,依桓二郎所言,贼人并非要你们性命,那便是有所图谋,桓大郎暂时是安全的。”
可桓家父子二人脸色仍不好看,桓老这几年逐渐将桓家生意交由桓大郎手上,他已是公认的下任桓家家主,故而贼人的目的必然是桓家家财。
宁锦轻声问道:“桓家是否有不共戴天的仇家?或是有利益纠葛的死对头?”
她很希望自己的猜测有误,否则事态的严重性会超乎所想。
桓老苦笑:“做生意的哪能不得罪人?只是在这天子脚下敢如此猖狂的,手指头也能数得过来,绝非与桓家有怨的那几户。”
宁锦的一颗心沉至谷底。
先是宁父莫名重病过世,再是桓少东家生死不明,盐帮会再过三月便要举行,私盐商贩的两大巨头皆受重创,试问何人得以获利?
桓老与李叔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心照不宣罢了。
屋内螺碳劈啪作响,窗牗上的糊纸被烛火舞动得忽明忽亮。
宁锦忽略冰凉的手脚,起身作揖:“桓老且放心,就算为了宁家,我也会将此事彻查到底,回去我便托我家官人相助,您与桓二郎安心等消息罢。”
桓家父子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