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老跑船至北境,算算日子,下月底便能到滁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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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冬日与元月有所不同,纷飞的大雪收敛不少,徒留刺骨的寒意无处不在,似是与即将到来的暖春作最后的抗争。
这月十八,柳宅老夫人五十大寿,在柳府举办曲水流觞宴,宴请达官贵胄及其家眷,乃滁京一大盛事。
柳府门口被马车挤得水泄不通,尽是前来道贺的贵宾。
秦氏与魏氏二人在春暖阁相迎各府女眷,直忙得脚不沾地。
秦氏假笑了一上午,两颊肌肉都有些酸痛,趁个空当抱怨道:“二弟妹怎么还不来?母亲寿宴就我俩忙得跟陀螺似的,她到底是不是柳家媳妇儿?”
魏氏忙看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方松了口气,责怪道:“大嫂嫂这张嘴怎得没个把门?若被人听去,二嫂嫂名声事小,柳宅后院不宁事大,母亲知晓,怕是会斥罚你。”
秦氏悻悻闭嘴,今日是重要日子,她可不敢惹出什么事端,只得重新扬起嘴角,迎待贵客。
紫婺院内,宁锦却是遇上了糟心事儿,她给柳老夫人预备的贺礼乃是一副重金购买的簪花仕女图,出自前朝大家之手。
芊芊取来查看,竟被人泼了滴墨在上面,毁了。
“哪个笨手笨脚的小贱蹄子惹的祸!我放在箱底好好的,怎就变这样了?”
宁锦命芊芊不许声张,时间紧迫,从嫁妆里重新选了一对和田玉如意,方匆匆赶往春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