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透着纱窗将架子下的叶子打的蔫巴的不行,早就晾干的衣服潮湿一片,胡夏将其一把合上,衣服一股脑儿全堆到了沙发,昨儿胡娇不知道几点回来的,吐了一客厅,污秽满地。
太晚了胡夏只用了废纸什么的垫了垫,没来得及收拾,这会子,胡夏啧了一声,满脸不耐,看了眼时间,眼不见心不烦,前脚刚踏出门,后脚胡夏转身又进来了,到底从卫生间拿了拖把出来。
早读课紧跟着前两节就是语文,语文老师进班穿的还是昨儿那一套,一身黑胸前别着枚白色胸针,不知道的还以为中午要参加谁的丧宴,马蹄子似的踩着高跟儿在过道里转了一圈儿,验收班里背书的好坏成果。
许是家庭生活不太和谐,她今天化的妆看上去别扭又不搭,一双眼如秃鹫般俯瞰整个班级,目光落到角落里空缺的位置,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拧的死紧,
“班长呢?”
代课老师摆手示意喊的参差不齐的同学落座,班里人抬头又低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跟陈子然同桌的肖训炎举手,说了一句废话:“报告老师,他迟到了,马上就到!”
楼梯道忽然传来一阵儿乱糟糟的声音,如马失前蹄毫无章法又嘈杂,李让扒着门框,五指紧扣着才没使自己一个跟头给栽进去,凌乱又粗重的呼吸,额头上细细密密涌出的汗,在一瞬之间全都戛然而止,班里五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前门儿,
李让咽了一口唾沫,额上的汗顺着脸颊咻然滑落到了下巴处,心脏怦怦跳,语文老师握着粉笔,斜着眼儿将人从头审视到尾,语气连同神情一样不耐,“叫什么?”
“胡夏!”
“嗤”的一声响,轮胎擦着地面,紧急制停,伞碰上伞,水花激荡似的打了人一脸,陈子然握着伞柄略微往后撤了撤,两脚支在地挺直了身有些头皮发麻的对上那双眼,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人就已经上了他后车座:“麻烦了”
老赵突击检查,走廊外隔窗调戏同学的李让无疑是正撞在枪口上,生生挨了大半节课的说教,铃声一响进门又是一阵嬉皮笑脸,与刚在门外被骂的狗血淋头卑微如一条狗的凄惨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生围着纷纷指责道,
“李让,你干脆别上了,回家种你的地卖你的那些破烂去吧”
“就是,省的天天拖班级后腿儿再挨老师吵了”一月三十天他自个迟到就占二十五天,四天请假唯一一次早起还是因为睡懵圈儿给看错了时间,别说优秀班集体了,才刚挂上没两天的学习标兵小红旗也因为他被取消了,讨人厌!
李让毫不在意,从一同学手里抓了一把薯片儿,“行啊,你养我我就不上,即可就退学去,到时候屎啊尿啊什么的就劳烦各位班委姐姐了哈”
滚,想你妈的好事儿!
李让嬉皮笑脸躲过班委的追打溜回到位置上,唉了两声,“你干嘛呢”
趁人不注意一把夺了压在徐峥月胳膊下的本子,来回翻看了几页,“都你画的啊?真牛逼,这掏钱学的画画就是不一般,你还挺多才多艺的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唉,你是不是还会画那种真人,就是那种脸上绒毛都能瞧得见的特逼真的那种?”
见左右夺不回本子,徐峥月脸上涌上一丝羞愤,支支吾吾的说她都是瞎画的。
李让看她的眼神有些鄙夷,无趣的将本子丢还到她身上,“会画就是会画呗,说什么瞎画啊,装逼也不是你这么装的呀”
徐峥月抿紧了唇,埋着头一声不吭,脸颊连带脖子烧的通红,李让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将原本拆了一半的棒棒糖递给她又问她同桌去哪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来,
徐峥月摇头说不知道也不要。
“给你就拿着,别人我还不给呢”李让板起个脸,有些面目可憎,“咋,有钱人看不上啊?”
徐峥月脸又红了几分,说了不是才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谢谢”
李让转了转眼珠子,又从口袋摸出一根儿一边漫不经心的拆包装一边又